心底袭起的是惊慌与恐惧,我仍是露了笑:“你们这幅神情是作甚?惊鸿神君不看我,大概是我取了金匕擎,惹他生气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我耍个赖撒个娇,神君气便会消,”
话未说完,伯彦神君便打断了我,他声音微沉:“金匕擎之所以能破九幽雀塔的结界,是因为它乃神器也乃魔器,而没有金匕擎压制的你,神力会反弹,与魔力冲斥会在瞬间撕碎你。”
他垂眼望我,是叹息:“你的神力来源是金阳,金阳一死,神力没有来源,只会被魔力吞噬,你便永远是魔了。”
“那…”我张了张嘴。
“你神力反弹的瞬间,会让金阳突然的失去神力,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伯彦露出苦涩的笑:“这些,惊鸿都知道,那悬崖下是禹渊,不管是神,还是魔,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坠落的瞬间便化为虚无。”
我摇了头笑了笑,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身子犹坠入冰湖,一片冰冷。
怎么可能。
我仍不相信:“伯彦神君,你骗我作甚?这一点可不好笑。”
伯彦神君没有再说话,我挣扎着站起来,宋尘扶着我:“少卿…”
我推开他,蹒跚着朝悬崖边走去,大概有泪滑过脸颊,我抹了一把,泣不成声。
那悬崖底下如厉鬼呼啸,我走了两步便跨不出步了,心口揪成一团,难受得我动不了。
为何让我忆起一切,拥有你的瞬间,便失去你,倒不如直接死了轻松些。
半跪在地上,我抽泣着,全身都在疼,却又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不畏死,宁死也要取了那金匕擎,不是让你从容的与金阳同归于尽,我不过盼着,你再唤我一声:“双城。”
以恼怒或沉默,只有不是虚无便好。
“少卿。”
那如天籁之音的声音恍然响起,仿若隔了一个万年,我愣愣的抬眸,以为自己幻听了。
下一刻,白光乍现,那人着一身干净白衫自那禹渊缓缓而起,身后是云霞流动,且那几乎上善若水的仙鹤都在上空盘旋。
他踏着那百鸟搭的彩桥,徐徐而来,如后来的初见,真正的天人之姿。
我嘴唇蠕动:“神君…”
他朝我走来,似穿过这几万年的岁月,在姑苏镜般,一次次在我的呼唤声中而来。
他在我跟前蹲下,抬手抹了我脸上的泪,在叹息,几分无奈:“莫哭了。”
那清晰的触碰,让我回了神,那泪便是止不住了。
我几乎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他拍着我背一下一下的安抚,又道:“少卿,你这么哭,可有许多人看着呢。”
我抽泣了几声,便停了哭声,闷闷开口:“看便看。”
这哭大概是件丢脸的事,可若将惊鸿神君哭回来,便是件大喜的事了。
其他人羡慕不来。
惊鸿神君笑了一下:“那你先起来,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好一会,我才蹭了蹭,离了他的怀,一双清眸望着他:“我没事,我不疼。”
惊鸿神君没有说话,抬手捋了捋我鬓前的发,眼里是疼惜。
我露了笑,紧紧抓过他的手:“我很高兴,特别的高兴,一看到我便不疼了。”
他一言不发,垂眸反抓过我的手,那手血肉模糊,我瞧见时也是很惊讶,我真的感觉不到疼。
惊鸿神君敛了眉,眼中含着复杂情绪。
然后抱起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