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遇上前了几步,唤她:“啊庄姑娘。”
啊庄侧过首,用着斜眼懒懒的瞧他。
潇遇说:“这是皇上今早给我家王爷赐的南海观珠,王爷让我拿过来给姑娘。”
啊庄撇了撇嘴,收回视线,只留着后背对着他:“拿回去吧,替我谢谢你家王爷,以后那些药材不必送来了。”
闻言,潇遇望了望旁边的紧闭着房门的屋子。
“已是到了药石无医的情况了吗?”
自上次监牢里,他便没有见过那位女子了,虽他这些日子多时往这里跑,但庄姑娘并不让他靠近这个房间,而今听她所言,潇遇尽憾。
他话语一落,啊庄便猛地回头瞪他,恶狠狠:“胡说什么呢?她可不会死,谁死她也不会死,自天上摔下来摔得暴脑浆,她也不会死!怎么可能折在这?”
潇遇咋舌,所以才脑子不大正常么?挠了挠脑袋,他有些尴尬:“对不起,庄姑娘,因为前些日子姑娘说救不了里边那位姑娘……我才以为。”
啊庄努了努嘴,没有应答。
她自是救不了里边的人,也不是她救的,或许是魔的自愈能力都那么恐怖,明明快散魂的人躺了几天床,那灵魂竟在自我修复中,虽还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比那日真是好了许多。
想到她身为妖,便没有这这本领,若她伤这种程度,唯有魂飞魄散的结果。
啊庄感叹,这上天真是不公平。
话说潇遇将那南海观珠拿了回去,在后来的好几个夜里,他便总看到深夜月下啊庄坐在院子里,旁的上太妃椅还有个躺着个一动不动的女子。
他好奇问:“庄姑娘,你们这是干什么?”
啊庄说:“晒月光啊。”
那是她突然想起许久之前,那人受伤得很严重的时候,也是常常在夜里晒月光,吸收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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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早些年前,我刚成年,狂妄不可一世的时候,天界流传着某个仙子为了某位无心无情无欲的神君堕落成魔,甚至最后跳入火碑炉魂飞魄散,化成一场下了十日雨。
其动人的真挚之情广为流传,我对此嗤之以鼻,叹其痴傻,这广阔天地好看的男子甚多,能做心上人的千千万。那般执着于一人,可不就2是傻。
而今夕,惊鸿神君的消失,我的决绝,是义无反顾,毫不犹豫。
我才懂得,原来这天地悠悠,也可因一人而荼靡,那些繁星,明月皆不可见。
是,这世间好看的人儿千千万万,得我欢心的,却只那一人,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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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黑云压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玄台上,密密麻麻围观了不少仙人,威严而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魔界少卿,盗取盘古石,残杀神族上古神兽金麒麟,仙族仙君,毁灭神墟,其罪不可恕,天神共愤,今为惩诫,引九天玄雷,次压入驱魔塔底三百年,生死由天,皆不追究。”
话落时,议论声四起,多是争议。
我便躺在玄台上,望着那乌云翻滚,心中很是淡然,甚至很是高兴,若是这一切能换回他,那怎样都是可以的。
就是上倾这会该听到消息了,她定在狠狠的咒骂我给魔界丢脸了,真是对不住她了。
隐约中是重黎的声音,我侧过头,看到她在不远处,难得一向冷冰冰的她担心与气愤,我朝她露了笑,低声道:“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