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从小就说他处变不惊,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因为医生大概是最靠近生死的人了,对于无法救治的病人的无奈和自责的情绪如果累积太多,可能会压垮心里紧绷的那根弦。
因为这异于常人的冷静,师兄常会说他冷漠,一字之差,他想师兄说的没错,他的确冷漠,旁人的生死和他有什么关系?旁人的感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无须在意那些普通凡人,他们只要安心当他的小白鼠就好了,他们杏仁大小的脑子是无法理解他的。
在机械音响起之后,能感觉到勃勃生机注入他被满是死气的身体里,那应该是一种能量,凭借如今的科技还无法分析的一种能量。
仍然是他的身体和样貌,这点很好,要去适应另一具身体会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不能用内力却是有些不习惯,好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便利的交通工具,他有一个合法的身份以及记忆,他在一所全球知名的学校读医,和他的兴趣相符合。
那个系统给他们安置的身份倒是特征鲜明。
他很快适应了新的身份,新的环境,先进的医学知识让他如饥似渴,同时他发现自己身上还残留了一些细小的银斑。
那种能量对身体的修复有限度,剩下的超出限度的则无法修复。
翻了各种资料,询问导师,通过种种手段,一边研究身上的瘢痕,一边把自己的所知和先进医学结合,写的几篇论文不出意料的在杂志上发表,获得了医学研究协会的高度评价。
汞中毒。
很快找到了银斑的由来,不过和一般的汞中毒有些不同,除了汞之外,还有一些未知的金属成分。
细想起来,那个宝藏就是一个巨大的矿洞,经年累月,空气里肯定漂浮着各种颗粒,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侵入,不过真要解释诅咒,仍有一些无法理解的地方,许是还未查明的科学?亦或是神学?
查明了原因,治愈就很容易了。
尽可能快的做完该做的事情,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到朝思暮想的人面前,她早是他的妻子,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给她抵赖的机会。
查到她的信息并不难,当看到她曾和他读过同一所大学,看到她喜笑颜开的毕业照时,他立刻就打消了退学的念头,转而通过种种手续争取以交换医生的名义回去见她。
既然是校友,消息就更容易查了,比如她的好友乔鸢。
于是在导师来问他医院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挑了乔鸢所在的那所医院。
回国前夕,一遍遍想着遇到她时的情景,一颗心长了翅膀似的想飞去她面前,告诉她,他都多么想她。
直到——
在回程的飞机上的娱乐杂志封面上某个骚包洋洋得意的脸让他久违的想揍人。
不过,有人陪在她身边,终是好的。
至于让他伤心的代价嘛,他会慢慢讨回来的。
……
被白禹给拉到停车场时,赵合欢还没回过神来,“翘班真的好吗?”
眼前脱掉了白大褂的白禹穿着一件驼色开衫,休闲裤,干净随意的家居风,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望过来,赵合欢脑子里蹦出四个大字——
斯文败类。
碰上白禹,她绝对是那种被卖了还一个劲感恩戴德,被吃的连渣都不剩还会俯首叩恩的那种,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怎么智商的差距这么大呢?
“看傻眼了?还是说欢欢在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还是白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