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被褥!”
上官护起身指着床榻上凹凸不平的被褥,挑眉怒道。
他可是有洁癖的人。
白珊瑚叉起腰,指着上官护的鼻子说,“你还想睡不成,我哥还插着针等你去拔呢!”
哦?
上官护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个病患未拔针呢。
不对!
上官护转念一想,他都把那厮的太阳穴快戳穿了,这拔跟不拔有何区别不成。
上官护迎着百灵珊瑚急切炙热的目光,僵住了……
看百灵珊瑚那眼眶湿润,这就是所谓的兄妹情深吧。
上官护不忍拒绝,他把未说出口的明天再拔深深咽了回去。
“走吧!”
上官护抬起药箱,起身往屋外走去,百灵珊瑚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
一路上的问答如下。
上官护无聊地找话题:“你怎么跑我塌上了。”
百灵珊瑚真诚地答到:“李君昕不让我叫你出来,听青梅姐姐说你住在那间房,我就去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上官护:“……”
百灵珊瑚突然意识到:“我哥什么时候能醒?”
上官护被问倒了:“咳咳咳……”这怎么回答她呢。
百灵珊瑚心急:“你怎么了?感冒了?不,得风寒了吗?”会不会传染到我啊!
上官护瞠目:“更深夜重,许是风寒风寒。”
百灵珊瑚:“……”离他远点,远点……
上官护好不容易捱到小院,他心虚地看着欲要跟进屋的百灵珊瑚,伸手拦住她,轻声细语地说道,“珊瑚姑娘留步,在下一人进去便可,这去针步骤繁琐……”
看着上官护一股劲要长篇大论的架势,不就是不想有人打扰么!废话些啥啊!
百灵珊瑚白了一眼上官护,摆摆手打断道,“行了行了,你赶紧进去吧!”
上官护尴尬一笑,这……姑娘……性情也太过急躁了些吧。其实这去针旁观无碍,只是自己行医多年,出了扎过针这种低级差错,现在白白摊上一条赤裸裸的人命。
白瞎了他医圣的贵称!
上官护低叹了声,抬脚步上石阶,缓身而入。
他心里嘀咕道,走个形式而已,到里面待会再出来宣布噩耗,不知道这丫头听到她哥死了会不会暴跳如雷。
上官护抬手揭去额间的冷汗,算了,进去找根棍子防身为好,边筹划着边伸脚将门掩上,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内。
随着上官护的关门,将百灵珊瑚置身在一片黑暗的夜色之中,她素来怕黑,忍不住在冷夜中狠狠打了声颤,她紧紧地握住手指,暗自打气道,不可怕不可怕,等会百灵珍珠就可以醒了,她再也不用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了。
昏暗的屋内,上官护好不容易点了一盏柴油灯,他将灯台安置在塌边案几之上,卸下肩上的药箱置于一旁。
上官护挨着床边紧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男人,不由一愣,挑起眉头诧异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他记得清楚,临走前分明还苍白着的一张脸,如今竟有些红润。
奇了奇了!
上官护微颤指尖,伸手探在百灵珍珠的鼻翼,只见一股微弱的温热传入指尖,上官护吓得忙收回手,嘴角僵住了,“这难道是回光返照?”
上官护懵了,他怔怔地张着嘴巴迟迟合不上。
他觉得他这五年的医理白学了!这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