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走到外面,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家丁和丫鬟都不见。
莨夏不觉间勾起唇角笑自己无知,怎么可能会在处理家事的时候还有外人来参和。
她现在终于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流于表面。很多事不明白背后的缘由,就以为自己看到了所有,那才是最没有眼力的。
莨夏并没有多么高深莫测,此时她觉得自己想一个跳梁小丑,卖力的表演,却不知道与自己为伍的都是参与其中的看客。
她有些悲凉的一笑,她对世间的了解还是太少。
索性在台阶上坐下来,望着满天星斗。第一次觉得天际浩瀚而她渺小的一无是处。
不多一会儿,梁永靖抱着宗权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出门便笑着唤她,“表妹,你怎么坐在地上?入秋了,地上凉。”
“不碍事。”莨夏站起来看着一脸中庸的梁永靖,“表哥,我想跟你聊一聊。”
“好。”梁永靖眼中划过一丝难为情,终是没在多说什么,带着莨夏往偏院儿走去。
里面怎么处理的莨夏一点也不关心,她也不想知道。
回到偏院儿。莨夏望着门外立着的合欢树,曾几何时,姌鸢与她炫耀过这树的来历。倒是言犹在耳呢。
莨夏垂眸走进院子。方才还轻车熟路的院子此时陌生的就像从未来过,她站在院里,对引路的梁永靖道,“我就不进去了。我只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姌鸢。”
“在第一眼见她的时候我已经相中她了。”梁永靖毫不避讳的转身看着莨夏的眼睛,“那时候她虽然奄奄一息,可是,我就是喜欢上她了。我自私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允许,还是让她怀了孩子。是我自私。表妹,你惩罚我吧。”
莨夏竟无言,她看着梁永靖渐渐湿润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她咬了咬唇,心中百感交集。
梁永靖看着怀里渐渐犯困的宗权,轻轻的说,“我知道她心里有怨。她不想回梁家,死都不愿意进祖坟,我都依她。”
莨夏看着梁永靖,渐渐湿了眼眶。谁还不是身不由己?她望着梁永靖,“你恨我吗?”
“我打心里感激你。”梁永靖道,“如果没有你护着鸢儿,恐怕我连当爹的资格都没有了。”
莨夏凄凉一笑,“情爱之事我也不明白了。你们明明两情相悦,为何……”
“你与晋王还不是一样?”梁永靖释然地看着莨夏,“你有你的苦,他有他的苦。若都为了彼此而放手,你也看到了我的结果。好在我有宗权。而晋王殿下将会一无所有。”
莨夏哑然,竟无力反驳。她定定看着梁永靖,末了才道,“我们不一样。”
“一不一样你心里有数。”梁永靖不再多说,只道,“天寒风大,表妹身体不好,还需多加保养才是。”
莨夏蹙眉,她真的是钻牛角尖钻的时间太长了。其实她觉得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她想不起来有什么事情会那么重要。
她呆呆地站着想了许久,梁永靖不再打扰她进了屋里。
莨夏传了许久之后突然间明白,她从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要为成墨云扫除一切障碍的。她突然间发现,她早就已经走偏了。
莨夏慢慢走回住处,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原来,并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她变了。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才会失去所有。
莨夏呆呆看着梁家别院,洛水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姐,您站在这风口上干什么呢?”
莨夏摇摇头,“没事,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