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途中不止一次的后悔,留在晋阳不好吗?偏偏要受这份罪。
二月二十,早上醒来,听得外面几声鸟叫。昨日听荒穹说不日便到长安,让莨夏不要着急好好休息。
莨夏郁闷,自己哪里着急了,明明是他每日催着赶路。
莨夏听着屋外鸟叫格外惬意,望着微微泛白的窗外,不想起来。
赖床也是一项技术活。莨夏来回翻了几个身,发现实在无聊,便起的身来。
长安比晋阳暖和,他们又走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会儿正赶上花红柳绿的时节。
莨夏出的门去,已不似一开始那般冻人,院子外面的柳树上抽出黄绿色的嫩叶,树上几只麻雀飞来飞去。
院子里,掌柜的种的几盆花卉,此时开的格外鲜艳。
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花叶随着微风摇摆。
莨夏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坐在矮凳上,看着厨房里缓缓冒出的白烟,以及烟囱上悠闲的袅袅炊烟。
“您起的早啊!”荒穹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诧异地看了一眼莨夏,故作镇定地往厨房走去。
莨夏这段时间总是见他魂不守舍,问吧又不是那种亲密关系可以聊到隐私,不问吧,又觉得心痒痒。
想了半天还是不问了。
回过头来,掌柜的将鸡笼里刚孵出的小鸡放出来,一只母鸡后面跟了一群小鸡仔,看起来格外好玩。
看门的狗看见鸡跑来跑去,叫两声,像是帮母鸡赶小鸡一般。
莨夏看的发笑。适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莨夏便站起来去厨房找吃的。
他们住的这个店是开在农家的一个小店,一个四方四正的院子,一共只有五六个房间,他们昨夜遇到风雨无奈投宿,倒是很合莨夏的心意。
一大早这人情味十足的画面便暖了她的心。
几步走到厨房门口,掌柜的正搬着一个矮方桌从厨房里面出来。
见莨夏在门口,忙笑着招呼,“娘子起身了,可还住的惯?”
“住的很好。”莨夏笑应着,看着眼前四十岁出头的掌柜的,红光满面地笑着,心里不觉也舒畅了不少。
“洗洗手准备吃饭。”掌柜的将矮桌子安置好,摆好矮凳,进去端早饭。
莨夏听话地洗了手便坐在凳子上撵鸡,等着吃饭。
饭也就是家常菜。莨夏如今是没见着饭饿,见着了,便不想吃了。吃不上几口便说饱了。
今儿早上的饭又是这样。吃完饭,喝了药。莨夏去外面逛了一圈,他们的车马都拴在外面,精神抖擞。
她回去见荒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歪在床上补眠。
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外面吵闹,这才醒来。
昏昏沉沉起来推开门,只见几人站在外面,荒穹在与掌柜的理论。也不知说的是什么。走近了问过才知道,马都死了。
掌柜的一直否认自己下毒杀了马。荒穹却一口咬定是他干的。
一路上风平浪静眼看着到了跟前了,出了事。
此处离长安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的话也要一天的脚程。
此地又是小村落,没有马匹供应。这是拿着钱也租不到马的。
荒穹便是因为这事发愁。
莨夏看了看和掌柜的吵的面红耳赤的荒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侧目看看站在她不远处的常生,伸手唤他过来。
“东主。”常生见莨夏招手,便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