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已打开大门,见她开了门便笑着问她,“睡得可好?”
莨夏点点头,问她要了盆热水洗面。
然后,她不顾一切地走到晋王府后门口。
残羹冷饭一地,莨夏抬起手来,敲了敲门。
不多时,打着哈欠的家丁出来开门,“来者何人?有何事来访?”
“我……”莨夏迟疑了,她突然间不想让成墨云看见她的颓废。她想在他面前保持最后那一份骄傲。
她默默退出门来,撒腿就跑。
没倌稳的发簪滑落,她扬着长发跑远。
家丁莫名其妙,却见一支遗失的发簪,将它捡起来,就听背后有人问他,“有人在外面?”
“刚才来了一位访客,没有说话就走了。”那家丁递上发簪如实回复,“这是那位小娘子掉的发簪。”
常林接过簪子看了半晌,收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成墨云昨夜在书房睡了一晚,看时辰也该起来了。常林紧走几步往书房走去。
长安的晋王府自然是没有晋阳那般大的,更没有单另僻出来的竹园给他住,新妇进门他便睡了书房,这话要是传到皇后那里,定时会怪罪的。
新妇是皇后安氏的侄女,是上个月硬推给成墨云的。
明着是为了成墨云传宗接代,实则就是安插自己的人在成墨云身边,以免成墨云有二心。
按理来说亲母子不会心怀芥蒂,可是咱们这一对母子却面和神离。看起来像是亲密无间,母慈子孝。可是暗地里,皇后没少在晋王身边安插眼线。
这倒是为何?
从成墨云出身起,便有流言一直传说成墨云不是皇后所生。时日久了,皇后便也相信了。
这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宫里反反复复查了好几年,终究是查不出到底是谁所为。其实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最后受伤的是晋王。
这也是为什么被遣回封地皇后没有求情的最主要的原因。
不光是皇后,连皇帝似乎也觉得成墨云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哪怕不是,也是对皇后的野心勃勃心怀芥蒂。
总之,晋王便是帝后相互牵制的工具。他在两方利益的夹缝中生存,保持着自己应有的姿态。
然而,命运不公,给他的一直是多重打击。
成墨云回到长安以后夜夜尤叹,问他是何缘故他又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问过随行的人才知道,莨夏曾经怀过一子,没有留住。
成墨云有多想和莨夏白首同心他们这些糙汉子都看在眼中,他实在不明白莨夏到底存了什么心,要让成墨云如此伤心。
他暗暗觉得莨夏就是祸患,如果没有莨夏,成墨云能过的好一点。他宁愿莨夏以后都不要出现。
只不过现在他们必须要用莨夏而已。因为莨夏手中握着成墨云的命。只此而已。
常林穿过甬道走过角门,在书房门口停下来,整理好思绪,方上前敲门,“王爷醒来了吗?”
门开启,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门栓站在屋里,一脸受伤地看着常林,末了,他说,“我能感觉到,她就在附近。可是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常林愣了片刻方明白过来,成墨云说的是莨夏,他知道莨夏来了……
常林抬起拳头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娘们儿唧唧的。”
这一拳头下去,刚才藏在袖子里的簪子顺势滑落下来。
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