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筷子酥肉还在筷头,一下子便掉到成墨云衣服上。
“王妃。”
奶娘看见急呼一声。
此时已看见晋王阴沉的脸盯着腿上一摊污渍。
安然闻言回过神来,赫然吓了一跳,忙拿起帕子为他擦拭。
“不必了。”
成墨云腾然起身,“春日里风大,王妃还是少往亭子路跑的好。”
说罢,转身离开。
安然呆在原地,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滑落。这是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耻辱……
她紧紧攥住拳头,她一定要为他生个孩子,她一定要先杀了莨夏。
他让她丢了面子,她一定要让他断了莨夏那个念想。
——
街尾的小院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
常生坐在门口叹了口气,还劝一句,“东主,您就喝点药吧!”
莨夏正在泡澡,暖暖的浴桶里热热的水泡的她浑身舒畅,就快睡着了。
要不是那一个不合时宜地喷嚏,她怕是掉进水里淹死都醒不过来。
简直是太舒服了。
莨夏听常生唠叨,就应他一句,“我好好的吃什么药。”
“脸色不好又不爱吃饭。不吃药能补回来吗?”常生不开心的抠着手里的那一块木头。
这木头他已经从晋阳抠到长安了,越抠越小,眼看着就要弃了,又舍不得了,抠出个小洞来我穿了条绳子挂在大带上,莨夏还说好看。
莨夏的眼神是越来越成问题了,一如她自己为是的脑子。
前天他明明在她眼前站了好久,她愣是没看见,睁着大眼睛叫他。
这么怪的事都出了,他能不提醒她看病吗?
“苦!”
莨夏扔出一个字。
“良药苦口,我跟你说的……”
常生碎嘴婆姨一样开始说。莨夏便嫌他心烦,让他闭嘴。
“我闭嘴了可以。你得吃药。”常生不满地说了最后一句,迎来的是一个端水的木盆,“嘭”一声砸到面门上。
站在门里面头发滴滴答答滴水的凶神恶煞的莨夏瞪着他,“烦不烦?”
“烦我也得说。”常生抱着盆子站起来,“对了,您得找个丫鬟伺候您。”
“你怎么那么多事?”莨夏“嘭”一声关住门,“我就愿意指使你,不行吗?”
莨夏其实不排斥常生,就是这人越是熟悉话越多,就像婆姨一样没完没了。
莨夏乐的跟他吵吵闹闹,不然整个院子里都是死气沉沉的。男人们不是在院子里练武,就是蹲在一起玩豆子。
看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陈老年纪大了,到点就得睡觉。到了晚上失眠的时候只能跟屋外的常生贫嘴逗乐。
“东主……”
常生唤了一声,“您收拾完我去把水给您倒了。”
“哦……”
常生推门进屋,将脏水一桶一桶提出去。莨夏便坐在火盆旁边看着,“我说你也跟他们练练拳脚。就你这小身板,干什么都费劲。”
常生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五趟,这会儿喘了几口气便被奚落。
他朝天白了一眼,莨夏看来是真的没事找事。
就在他又提了两桶水出门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风刮过,一扭头,一个身影已站在莨夏眼前。
就在他惊慌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哄堂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