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正有一棵梨树,枝繁叶茂,那白花开的正好。
莨夏此生不爱别的,唯有这一树梨花压海棠让她醉心。望着他们,仿佛愁苦全无,再回头想想,不过是三灾八难,谁不经历,也难登大雅之堂。
看着梨花,便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时,一华发老妇打扮精致已站在身后,“是几位要见我吗?”
老妇笑着,风韵犹存。
莨夏点点头,微微俯身,“是,我是莨夏,前来助宋坊主一臂之力。”
宋坊主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除了周身气势磅礴之外,并无别的长处。
见她削肩瘦腰那都是天生的好皮囊,却从未用过。
宋坊主还真不知道这样的女子能怎么助她。
莨夏抬起头来,见宋坊主发愣,走上前一步,笑道,“五月太后生辰,我今日若能进了此门,必定让芝兰坊名扬天下。”
这话让别人听来,那定是吹嘘,而宋坊主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怎的,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进来吧。”
她带着这三人进了坊中。
陈老亦步亦趋跟着莨夏,心中没有半点怀疑。
莨夏的名声早已在晋阳传遍。她的行事分格以及她的做事手段早已是军中人的谈资。有的人觉得这样的女子就该娶回家做老婆,有的人觉得她太厉害,在家一定是压着男人一头的。不愿意也降服不了。
陈老听说莨夏是在梁将军揍梁永康的时候。那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奉了老太太的命看着,别给打出个好歹来,以后影响传宗接代。
那时候他便觉得莨夏不可多得。是个不错的女子。后来在晋阳屡次受到重击都挺身而出,她带的那群武林高手为保卫晋阳立下汗马功劳。
这就是为什么陈老愿意这么大年纪来保护她的重要原因。
世事多变,莨夏的心性未变,这已经足够了。
陈老见莨夏跟着那宋坊主进了门,很识趣的站在门外。他们只要听得到莨夏的信号就好,不需要知道这些细枝末节。
进到屋里,送坊主便支开所有人,单独和莨夏在房间坐了一个时辰。
其间,她出来要了两壶开水,别的时候便只能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莨夏再出来的时候,宋坊主笑的像个孩子,一直说,按照她说的去办。
至于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之后的一个月里,莨夏天天往芝兰坊跑。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她一概不去。
三月的最后一天,莨夏一早去了芝兰坊半夜才回到家。陈老担心的不行,问她怎么回事,她便笑着说成了。
芝兰坊的事如果成了,她便可以随意出入皇宫,那么,以后搞清楚那些疑问便是指日可待了。
莨夏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晌午,突然有人来找她。
莨夏看着来人心里一紧张。
来人是芝兰坊的小童,在她排练的舞里面跳一段独舞,这会儿他怎么来了呢?她好奇,蹙眉问他,“你怎么来了?”
小童一看见莨夏,便委屈上来了,“坊主说明日便要去郁王府表演了,可是今日一早坊中众人都病倒了。只有他一个人没事。坊中众人都说是他下毒。”
莨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可如何是好。明日便要去郁王府汇报了。如果通过便要呈报太常。这会儿出了事,不是要她的命吗?
莨夏紧紧捏住拳头,对那小童说,“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