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看着将将走进来的成墨云,目光中多了一份柔和,却也不自觉的蹙眉。
她分泌在他眼中看到了难以割舍的情愫,这便是成墨云痴迷,不肯与安然合房的原因吗?
“把他给我带到凤翔宫。”安如意站起身来,大步走出门去。
廊下,突然窜出几人,将莨夏押着往外走去。
成郁云蹙眉,不知她为何这会儿如此不知轻重。这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吗?
莨夏被押着离开,这会儿大臣们才围上来问她这是何人?一曲踏歌都让人心旷神怡,仿佛回到了二八年华。
成郁云应付过大臣们,去芝兰坊所在的院中看了一回他们的排练,匆匆往凤翔宫走去。
莨夏一路被押着,深一脚浅一脚踏在泥水里。换做从前,成墨云一定会上前阻止,而此时,成墨云就在安如意旁边,他们藏在伞下,一路泥泞与他们无关。
而她的眼睛早已被泥水迷离。她望着他,许久不见,瘦了。
又似乎真的没变,是她变了。
莨夏的心一阵一阵的疼,不知是雨水太冰还是春雨无情。
她呆望着他。直到走进凤翔宫的大门,他才回过头来,似没有见过自己一般漠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成墨云匆匆撇开眼睛,不忍再看一眼。
曾几何时,他们肩并肩走在晋阳的大街小巷。曾几何时马革裹尸,他们并肩作战。
现如今,他们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心中只有悲伤难过。然而却不能形于脸色。
他漠然走进凤翔宫,心底按耐不住的好奇想知道母后想怎么处置她。
现在,莨夏是不想自己帮她的吧?
他垂下眼睫,踏进凤翔宫的正宫之中。
安如意此时已卸了斗篷,一身的母仪天下尽数显出。
莨夏迷离的眼睛跪在地当中。她歪了歪身子跪坐下,冷冷的眼神看着地,她没有恨,只有一腔报复要报给害过她的人。
安如意在上首坐定,摆摆手对伺候的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不多一会儿,她再次开口,“你,抬起头来。”
莨夏抬起低垂的眼睛直视安如意。她的神情略显疲惫,看来这段时间她也不过的不甚满意呀。
“你很有胆量。”安如意继续道,“只不过匹夫之勇终究难成大器。”
“母后。”成墨云想阻止安如意继续说下去。
安如意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对莨夏道,“你若乖乖听话,夹紧尾巴做人,这王城之中你还是可以来的。”
“谢皇后娘娘恩典。”莨夏跪起来,行个大礼,“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孺子可教。”安如意对莨夏的各种看不上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莨夏若有似无地瞟了几眼成墨云。
他一脸无关紧要地坐在那里,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莨夏心凉,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一心以为成墨云不会改变,还是从前的那个人。她不管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并在身后为她扫除障碍。
以后,这样的事怕是不会再有了。
莨夏默默想,卑躬屈膝在宫中行走,还是别拖累成墨云的好。
“既如此,你便回吧。”安如意心中暗暗揪了一把,她的傻小子为了这女人整日神魂颠倒。而这女子在她看来不过尔尔。
她将莨夏撵出门去,便恢复了慈母情肠,“怎么这几日又瘦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