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风引入前庭,阙冉早已备好上等好茶,夜风是江南人,惯喝杭州龙井,这是阙冉所知的。身为易宅总管,每日往来贵客的喜好他不得不铭记于心,毕竟来易宅的,大多是庙堂高等官员。
“凉忱去何处了?”夜风将瓷盏捧在手中,便见那瓷盏薄可透光,花纹细致,许是二次入炉烧瓷使得釉色更加圆润,盏中的龙井清香醇正,使他不禁想到美食美器一词。
阙冉微笑,答:“今日大人应黎山之约讲学问去了。”讲学问?果然,易君堔就是黎山主人一事,知道之人还是少数。夜风闻言,没有多想,毕竟凭易君堔的能耐,去学堂讲学问也是无可厚非的。
“大人请在此等候片刻,可以在府中随意转转,小人去去就来。”阙冉笑着,退去。
夜风闲来无事,便到院中闲散,偶听得廊上有二侍从窃窃私语:
“唉,你知道吗,宫里的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了。”
“谁不知道啊!我可听说那贵妃与东瀛奸细有勾结,被皇上给查了出来。”
“嘘!”其中一侍从,以极小的声音,对另一名侍从道:“你可知,那宫中的贵妃是假的。”
“什么!”
“青天白日的,你们在鬼鬼祟祟说什么……”夜风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二人身后,而他们毫无察觉。
二人一惊,俯身跪地,道:“卑职不知大人驾到,请大人恕罪!”“不必多礼,这是易府,本大人是客,我随意走走,你们下去吧…”言罢,夜风越过他们,走了去。
二侍卫浑身冷颤,若是方才他们所言,被夜风听了去,那岂不是杀头的罪过!而夜风也非没听见他们所言,依夜风的修为,自然将他二人言语尽皆听去,只是未曾料到这深宫的事传的会如此快。
“夜大人到此,寒舍蓬荜生辉啊…”思绪中,只闻声音清幽雅韵,便如这眼前的枫树一般精妙绝伦。
夜风转身,易君堔已站在他身后…依旧一袭青衣,腰间岫玉佩带,墨发随意绾起,宛如仙人不入凡尘,无拘无束。他虽与他相识,但每次见他,感受非同。
“凉忱,我等你多时了。”夜风未笑,语气却变得轻柔愉悦了些,不在如此严肃甚微。
二人进入后庭…。
“我今日前来,所为一事,陛下派我来带你入宫。”夜风座下,面对易君堔道。
“我早已料到,只是,”见他几分坚定道:“劳烦夜风兄对陛下道,此时微臣不能入宫。”
闻言,夜风一怔,疑惑问道:“为何?”
“着实难言!”易君堔看着他,眼神中有几分难以琢磨的意味。
“先是贵妃被打入冷宫,后是季俞抗旨,你现在有懈怠公务,拒不入朝,”夜风神情严肃,“你这究竟何意?今日,你需给我个解释,给陛下一个解释。”他着实想不出,易君堔所为,到底是为何,究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
易君堔眉头微皱,眸子渐冷,终深沉叹气…“你若非知不可,很快就会来了……”
言罢,夜风又一怔,谁来了?是何人,才会令易君堔如此慎重?……夜色降临,清冷的月一如既往在天中,薄雾降歇,不见斑驳星辰,故意叫人迷失其中。
长安城中,坤姬楼……
楼上,飘窗未掩,窗台上做着一个人,玄衣束发,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