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澜淡淡道,“不提审,看望故人。”
狱卒有些讶异,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说了句,“沈大人这边请。”便不再多言。
将二人领导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里狱卒取出一本记录案犯的簿子出来,“沈大人,这是咱们刑部近三个月内抓到的要犯以及他们的关押地点,沈大人请自便。”
沈君澜接过,狱卒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这刑部属于六部之首,又是在沈君澜的管辖范围之内,最重要的是刑部如今的尚书乃是沈君澜提携上来的,对沈君澜极是感激,算是这偌大的朝堂之内沈君澜唯一的同党,所以刑部的人自然而然不会防范沈君澜,况且他三不五时地来查看刑部的案子,也是习惯所为。
找到了彩云的关押地点,沈君澜将桃倾送到地牢门口便没再往前,桃倾知道他这是给自己独立的私人时间,心下微暖,但是没再口头上客套什么,朝他看了一眼便往里面走去。
这地牢乃是防备最森严关押重要罪犯或是穷凶恶极之徒的地方,一路走进去各种鬼哭狼嚎声喊得桃倾头疼简直和上辈子电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牢房门口伸出无数双手想拉住桃倾,嘴里喊着救命。
生平头一回看到这样一步,桃倾难免有些慌,加快脚步往里头走去。
越往里走就越安静,直到外面的一丝声音也听不见,桃倾顿步看向右手边的牢房内,一道穿着囚服的身影坐在角落里,发丝凌乱,脸被头发挡住看不明确,桃倾却一眼就认出她来。
往前走了两步,里面的人听见动静摇头看过来,在那一瞬间,桃倾从她脸上看到了许多情绪,惊讶,不可置信,愧疚,还有慌乱。
桃倾从袖兜里摸出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桃倾就只站在门口看着她,“彩云,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夜安?”
夜安脸色微变,不由得低下头去,桃倾往前走了两步,“我今日前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夜安不说话,也不看她,桃倾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的变化?”
夜安安静半晌,好一会儿才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桃倾自嘲一笑,“我就知道,我一觉醒来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绿荷没有与我接触兴许不知,可是你我每日朝夕相处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你从未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和疑惑,所以,你是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是吗?”
夜安缓缓点头,“知道,那日是我亲眼所见,你在后花园的荷花池边站着,不知道自己与自己说些什么,然后便晕倒了,醒来便成了这个样子,我其实一开始有些迷茫,可是我知道你就是你,不可能被人假扮,
因为从头到尾我都守着你,因此这只有一个解释,在那之前你与我说过,若是再不能靠近沈相我们的计划只怕没办法进行下午,你说你性情冷淡一直以来不受人喜欢,只怕沈相永远也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你,唯有变一个样子,变成那个人人都喜欢的样子才有可能改变如今的现状。”
桃倾没说话,安静地听她道,“我当时没听明白你的意思,而你也只给了我一个解释,叫人格分裂,我虽至今未懂其中含义,但却是是不怎么惊讶的,之后有一会少主在街上碰到你,你却不认识他,我知晓后便将你的情况与他说了。”
桃倾看她半晌,“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若不是怀疑,又怎么会单独绘制一份地图给宋衡?
夜安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