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宋惜羽满是不可置信,“这江山这百姓,原本就是属于我们北姜,属于我宋家的,是姓赵的那群混蛋截走了我们的果实,抢夺了我们的财富,他们像强盗一样闯进我们的家园,破坏了属于我们的安宁,如今我们只是要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复国本没有错,可要因此牺牲掉旁人的性命就是因小失大,这江山谁做主宰谁当王又不一样呢?只要百姓们过得好,这个难道不是为君着最希望看到的东西吗?”
宋惜羽简直难以相信地摇头,“阿倾,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不想复国,但是你会为父母报仇,为死去的那些北姜百姓报仇,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可是你现在眼睛里只看到了大成的表象,这成景帝的皇位难道就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去的吗?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敢说那表面金光闪闪的皇宫底下埋着的就不是森森白骨吗?难道苏将军和夫人的仇你都忘了吗?”
“是!”桃倾脸色微变,声音发冷,“我是忘了,当初的血流成河是因何而起,难道不是你父皇暴政苛待百姓,所以才会引起民愤吗?当初的一切本就是天意,但是那些我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再记得了,我现在只记得,是宋衡砍了司玉的手指,是他放弃了白念和夜安,还有那么多的北姜同胞,他就像送礼物一样将他们送到逸王府送到闸刀之下,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付出的代价吗?试问一个连自己人都选择出卖的人有什么资格为君,又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为了百姓?你仔细想一想,宋衡的这些所作所为是一个为君者该做的吗?上下不睦其心必离,宋衡绝对不会成功!”
宋惜羽面具之上的脸色泛着白,嘴唇发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哥他对你……”
“他对我怎么样你不清楚吗?”桃倾略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从头到尾他都不曾信任过我,甚至派人监视我暗算我,我身上这一刀至今还隐隐作疼,他让我最相信之人在我身上划刀子等于在我的心上捅刀子,他的那一刀已经彻底绝了我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愧疚,试问,这样的人你还敢说他对我情深义重,对我至死不渝吗?若不是为了让我安安心心替他做事,只怕他连敷衍都不愿意,还装作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着想!”
说真的,她穿越至此遇见的最难猜透之人是公子,可是要说最让人胆寒的,当属宋衡,明明他面上一副对谁都温和有礼,可偏偏在背后捅刀子的也是他,也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
宋惜羽彻底无话,桃倾说的这些她都懂,也都看得清楚,可复国是她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东西,她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大成强占了他们的国家和领土,剥夺了他们的荣耀,他们拿回自己的东西理所应当,同样,周围所有人都会说桃倾和兄长有婚约,是未来的国母是她未来的嫂子,兄长时常在自己面前提起桃倾关心桃倾,可她从来没想过这到底是做戏还是真心。
直到听说司玉的手指被砍了才深刻认识到兄长复国的心已经到了扭曲的程度,再后来,夜安伤了桃倾的消息传出,她更是难以置信,一直坚持以为是夜安自作主张,因为夜安的心思她清楚,可是今日桃倾却告诉她,这一切真的都是兄长的意思,是他扭曲疯狂的报复和警告!
桃倾平复了下心绪,偏开头道,“今后,我不想再帮你们做任何事,也不想再以桃倾的身份活着,我是许倾,我不想复国,也不在乎什么血海深仇,因为那于我而言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记忆,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强加的仇恨之中,所以,我放过你们,不会参与告发你们的事,你们也放过我,不要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