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瑶对于燕北王全部的记忆还是来自她的兄长白芷,那时白芷还未远赴西北,小小的白芙瑶把兄长当成了自己的全部,就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在他身边缠了四年。
记得那时如春日阳光般温暖明媚的兄长总是揉着她软软的头发,微笑着和她讲述着这位燕北王爷英勇而传奇的事迹,一桩桩一件件,眼里满是羡慕和赞赏。也就是那时白芙瑶才知道兄长是如此的渴望去到战场,去到父亲身边。
她并不喜欢这位燕北王,即使他少年英才,天之骄子。可他分夺了兄长对她的关注,也间接让兄长离开了她。
但记忆向来是最无情的,你费尽心思想要记住的那些刻骨铭心也许在某个瞬间便蒙上了灰从此尘封,而你以为转瞬即逝的那些记忆却如沙漠中的骆驼刺一般深深地根植于脑海,拔不掉,除不尽。
五岁时的她坐在兄长书房的红漆木椅上,短短的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站在对面的兄长手中拿着一张满是墨迹的宣纸,那是她为了讨好他而作的一篇文章。她坐在木椅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兄长,听他讲述着燕北世子洛长风的旧事。
兄长说那时洛长风与她一样只有五岁,某日偶然作了一篇《颂贤赋》,直接赋的当时旅居襄阳城的京都第一学院圣京学院前院长,当代公认的天下第一大文豪闵松阳老先生流泪叹道:“此子天生文才,恨不能得而教之,吾之憾也”。
兄长说完这段轶事笑得更加温柔,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对她说道:“小七,哥哥觉得你若是个男子,定然不会比燕北的世子差。”
现在想来兄长那句话其实是在夸奖她吧!可那时她只有五岁,五岁的她觉得自己本就不是男子,那兄长一定是觉得她不如这燕北的世子吧。
一个成年人尚且不乐意被人拿去与别人作比较,何况她还是个孩子,更何况那个拿她和别人作比较的是自己最依赖的兄长。
那时年纪小小的她,第一次讨厌上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经过书房那件事之后,那时的她最大的乐趣,便是迈着小短腿,跟在兄长的身后,拉着他的袍角,带着一丝怨气和一丝好奇询问兄长关于燕北和燕北这位世子的事。既然要打败比你强的敌人,自然首先要了解你的敌人,聪明的她如是想着。
兄长看她突然对燕北和燕北世子感兴趣,有些惊讶,但他也不恼她缠他,他一直都对她很温柔。他坐到椅子上然后把她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耐心的给她讲述他所知道的燕北。
燕北是大魏最重要的属地,处于东北边境,承担起保卫大魏东北部安全,抵御外族入侵的重要职责。因此,大魏的每一任皇帝对此地都颇为看重,对此地的实际掌权者燕北王也就更加看重了。燕北从大魏建国之初便由当时的开国皇帝崇德帝封了一路辅佐其建国称帝的开国元勋洛天依为此处异姓王掌管此地,王位世袭罔替。
洛氏一族在掌管燕北期间可以说是尽心尽责,的确保得大魏东北边境数百年的安宁。虽说也曾有皇帝担心燕北王族包藏祸心,威胁其地位,但不过也只是私下想想,偶尔轻轻撩拨一下,未曾做出什么实质的举措,毕竟燕北确实作风端正,未曾做出过一件出格的事……
讲完了燕北,兄长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小七,这燕北的世子我是真的不熟。上次给你讲的那些还都是我听书院的同窗提起的,本想当成趣事讲来逗你开心的。”
听到兄长这么说,她当时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