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白芙瑶楼上,坐在迎来送客楼六楼最佳地段雅间中的二皇子表情严肃,正沉默不语的看着窗外街道上缓缓前行的马车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向以琴士自居的四皇子坐在矮桌旁鸡翅木质圈椅上一边拿着一截贡品绸缎擦拭着自己爱琴的琴身,一边与斜对面靠窗坐着的七皇子说着话。
“七弟,你说父皇突然召了燕北王离开封地进京,所谓何事?”
“四哥,你尚且不知,我又如何能知晓?”
清俊通脱的四皇子一听七皇子这话擦拭琴身的手顿了顿,然后翻了一个极其不雅的白眼:“我说七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前段时间南下江州以琴访友去了,三日前方回,我对这京中之事自然不甚了解。”
然后又一脸八卦的冲七皇子眨了眨眼,“七弟你可是一直在京中陪伴父皇左右,父皇竟没有透漏一丝消息与你?”
七皇子并不理会四哥那与他风流俊逸的面容极不相称的猥琐表情,只无奈答道:“四哥,我虽呆在京都,但你又不是不知父皇并不十分偏爱于我,怎会透漏我一些旁人尚不知晓的消息。”
顿了顿,又说道:“四哥认为父皇召燕北王进京并不是如召令中所言,让燕北王进京养病的?”
说完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微微向一直盯着窗外的二皇子那瞧了一眼。
四皇子闻言嗤笑一声,“七弟,我虽不喜政事,但不代表我是傻子。真要是来养病,过去六年怎么一次都没有提过?不过是父皇寻的借口罢了,骗骗下面那群无知百姓还行!”
说完又故意摇了摇头:“你若是不想说,便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甚关心。”
七皇子听到四哥这般说,想来四哥怕真是误会他在搪塞他了,只得苦笑,“四哥,此事我是真不知缘由,父皇所作的决定我又如何敢去问缘由呢?”
四皇子本想激他这个七弟一下,得知些八卦消息,好满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听了七皇子的话,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的想再问一句:“真不知道?”
七皇子坚定的点了点头,“真不知道。”
四皇子见七皇子如此坚定的神情,才终于认定七皇子真的不知其中缘由,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看了眼坐在七皇子对面的二皇子,本想再问问他,但一想到他二哥那性子,摇了摇头,一心的擦琴去了,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虽然一直盯着窗外,但二皇子其实也在分心听四皇子和七皇子的对话。
听完七皇子的话,二皇子面上未曾有何表示,也没想过要接下这个话头,可心中却在冷笑不止。四弟若不明白燕北王为何进京尚且还算可信,你七弟也说不知道那可真是鬼都不信了。
燕北王进京还能为何!如今大哥已死多年,太子之位悬空,父皇对于立谁一直未给出决断,而近两年大臣请立储君的呼声越来越高,燕北王此时奉召入京还能真是为了养病!
这燕北王前些年逆转战局大败敕勒,颇得父皇器重,又因为一些不可说的陈年旧事对其更是信任非常,想来此次父皇是故意选在立储之争的关键时刻将其召入京都的。
莫不是父皇想看看谁会得他的支持?
再说这燕北王不是一向老老实实呆在燕北不肯入京吗?如今为何又突然领旨进京,难道他也想在这立储之争中分一杯羹?可恨这些年费了许多心思都将手插不进这燕北,要不然……
越想着这些,二皇子看着那辆马车的眼神也就越发深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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