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显然视频里的那个女孩正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人。
而那个男人，也毫无疑问是他自己。
“我穿婚纱的样子，你也忘了吗？”
倪爱她放下手机再次靠近，微微一笑间令他的眼湖波澜四起。
“是你为我设计的婚纱。”
即使那时痛苦万分，她也没舍得扔掉，还好好留在那件单独的衣帽间里。
这时苏城的脑海里真的就浮现出她穿着婚纱的模样，甚至他还看见缠在她发间的那根白色凤尾兰发带，晃得俏皮甜美，却比不上她本身的万分之一。
“忘了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倪爱她打断苏城的沉思，其实她根本不敢让他记起来。她知道，如果他没有下定决心，又怎么会偏偏忘记她一个？
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这种情况下的他完全接受自己。
不管撒怎样的谎。
“一个忘记自己妻子的男人，值得被原谅吗？”
苏城挪开倪爱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那双黑眸里的认真让她感到心慌。
“怎么不值得？”
倪爱她固执地再次伸出手，“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所有人都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让你接受我。怎么，现在因为你忘了就要抛弃我？”
她哽咽的声音和滑落的泪水让苏城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知道，她一定不是空白记忆里的陌生人，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明白。
“因为爱上别人所以才忘了我？”
“我没有。”
苏城本能地否定，这种本能更多地是因为看到她越来越难过的神情，让他内心涌出来的难过也一发不可收拾。
“那为什么偏偏忘了我？为什么那么多人里偏偏忘了我？”
他记得苏伯父，记得苏锦姐，记得乔天、donald、落落、、朵兰、婉儿姐，甚至arise、雅雅都记得，只有她被忘记，只有她。
倪爱她泪眼朦胧想求一个答案，她真的很想知道，忘了她是因为不在意？还是对他而言，她真的成为了一个负担？
她眼里的悲伤快要将他淹没。
“是我错了。”
苏城开口，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眼前人不再那么难过。
如果可以，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没错。”
倪爱她摇头，她擦干泪水心中满是懊恼。
她只是想让他内疚一点，她无比了解他，这样他就会抱着歉意留下自己，甚至自以为是地来补偿自己。
可是她不想让他为此而难过。
她只是需要他的一点点内疚用来留下而已。
“是我太过自怨自艾了，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
倪爱她扯出一抹笑意有些难堪地用手挡住自己的双眼，她白洁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枚精致简约的钻戒晃疼了苏城的眼。
和视频里的戒指一样，可当真正看见时，他才觉得如此熟悉。
甚至他已经想起当初自己在纸上一笔一笔修改它的场景，却始终想不起它的主人。
“对不起。”
苏城另一只手将她圈进怀里，她身上的气息都是那么熟悉，就像那次第一次见面却让他感觉到眷念一样。
可他还是不能记起来。
“如果你愿意，我会用剩下来的时间来补偿你。”
虽然不能记起，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