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心一虚。
胡氏与曹父早傻了眼,还是胡氏最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女儿的肚子:“珍珠,你,你……”
曹珍珠蹲到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恨韩江说话无情,也恨亲娘把她当货物卖,别人家闺女出嫁要七八两聘金就行了,她怀了身孕韩家兄弟也没想压价,还答应给她盖新房,她其实很知足了,亲娘却贪得无厌,要那么多。
她是要嫁到韩家的,娘家把韩家要穷了,最后苦的还不是她?
“别哭了,别伤了孩子。”韩江凑过去要扶她起来。
曹珍珠甩着胳膊,干脆坐在了地上。
韩岳见了,对胡氏道:“婶儿,这事是老二做的不对,只是已经这样了,我们家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您看我们把新房盖好,再给八两聘金,早点把婚事办了行不行?”
“十两,少一文都不行!”
胡氏恨恨地道,女儿揣了韩家的种,她是不敢再要十五两了,可十两是她能接受的最低价!
开完价,胡氏又对着地上的曹珍珠骂了起来,幸好她也怕传出去,没有骂得太大声。
曹珍珠靠在韩江怀里,快哭成了泪人。
韩江哀求地看着兄长。
韩岳头疼欲裂,最终还是答应了胡氏的条件,盖新房,再给十两聘金。
“大哥,实在不行,你跟我嫂子借点吧?”
走出曹家村,韩江难受地道。
韩岳从昨晚就开始憋了一肚子火,刚刚自己的娇小姐被胡氏那贪妇诋毁,他差点就没忍住,现在亲弟弟又来惦记嫂子的东西,韩岳再也压抑不住,猛地转身,对着韩江屁股就是狠狠一脚:“你嫂子的是你嫂子的,你以后都不用动这份心!”
韩江被他踹出去好几步远,打了几个趔趄总算没摔了,偷偷瞅瞅暴怒的兄长,他闷闷地拍拍裤子上的土,没敢再提借钱的事。
翌日,韩岳跟村人借了一辆驴车,将猪圈里养了一年多的两头肥猪拉去县城卖了,县城猪肉贵点,再加上韩岳长得周正,一圈卖猪的人里就他看着最顺眼,买家做生意也挑更合眼缘的,这才卖了六两银子。
加上家里的七两,韩家现在共有十三两银。
韩岳很久没有向人借钱了,但今日,他还是朝经常收他兔子皮的李掌柜开了口。
办喜事都需要银子,李掌柜信得过韩岳,痛快地借了他三两,将来再用韩岳送来的兔子皮折算。
银子凑齐了,韩岳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赶车离开县城的路上,韩岳看见两个穿红裙子戴银首饰的城里姑娘,长得都没家里的娇小姐好看,穿戴却富贵多了。
韩岳暗暗攥紧了拳头。
“人家韩岳比你小都娶媳妇了,胡全是不是很羡慕?”
有人反过来寒碜当初散播谣言的胡全了。
胡全双手插在袖口里,听到这话也不气,猥琐地笑道:“先娶媳妇有啥用,未必能生出娃来。”
这是暗讽韩岳没种呢!
村人们嗤了声,怀疑谁没种都行,就韩岳那身板,可能没种?
办喜事是稀罕事,隔壁村都有来大旺村看热闹的。
曹珍珠与她娘胡氏也来了,看着骡背上的韩岳,再看眼跟来迎亲的韩江,曹珍珠气愤地抱怨道:“说话不算数,他明明答应他先娶我的。”
曹家比韩家还穷呢,要不然胡氏也不会同意女儿跟韩江好,不过现在她倒不急,对着林家大门道:“傻丫头,韩岳娶这门亲咱们也有好处,你想想,林家多有钱,林娇嫁过去吃的能差?到时候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