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我不知道。但我有些慌了,我对回家的愿望竟然不再那样强烈了,对家人的想念也逐渐变成离家在校时那样的心情,仿佛跟家人分离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样。时间真是个矛盾的东西,它的流逝,能抚平人内心的伤痕,也会消磨人的想念。如果有一天,在这平淡的生活中麻木了,我该何去何从呢?
我想去寻找回家的方法,可是我不知道该去何处寻,该问哪个人。我曾问过姝浅,问过珩信,问过大瑾,问过奶奶,问过卖宣纸店老板,问过菜市场的大婶……问过很多很多人。我问他们知不知道什么奇人异术,问他们有没有谁知晓天文异象……当他们摇摇头,我也跟着摇摇头。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再出一次像车祸那样的事故,我就能回去了呢?可是我不敢,我不敢拿生命开玩笑,我毕竟是个怕死的胆小鬼。于是,我就这样继续着我“随遇而安”的平静生活。
湖面在怎样平静无波,只要有风吹过,总会泛起一层涟漪。偶尔,杏儿就是那一阵风。
我给大瑾在晚上上课,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没有人有什么碎言碎语,很大程度上,多亏了杏儿的“监察”。
在书房上课,杏儿在书房里多点了好几个灯笼。书房里烛光通亮,光线也不比白天的时候差多少。晚上上课期间,杏儿进出书房的频率要比在早上的大的多,一会儿要给大瑾端茶倒水,一会儿要给大瑾扇风纳凉……当然,茶水是没有我的份的。杏儿每次进来书房时,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狠狠地刮在我的身上。如果可以,我想她一定会拿门铁栏将我跟大瑾有多远隔多远。可惜,大瑾在低头写字,看不到杏儿对我那凶凶的目光,不然他一定能发现自己的侍女有多吓人。
“杏儿,你不用这样子的。我不会对你家二公子怎样的,你放心吧!我希望,你不要再一直在书房里进进出出,你这样会影响我教课,也会影响你家公子练字。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用看犯人一样的眼神来敌视我和监视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终于难以忍受她的目光和行为之后,我决定找杏儿表明我的态度。
杏儿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估计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吧。一丝讶异过后,她的脸上又满是对我的不喜欢。
唉,心情的好坏其实在于自己的心境。我并没有做惹她生气的事,她却要把不好的心情塞给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禾夕姑娘,你少来责难我。我承认,我是想要盯着你点儿。要不然一直让你和二少爷独处一室,若是发生点儿什么,先不说你,就说对我们少爷的名声,也是极不好的。这可是夫人的意思,我当然得要照做!”杏儿睨着我。
“是吗?我想就算没有安夫人的意思,你也会这么做吧?以女生的直觉,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你家二少爷。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看到我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舒服,你嫉妒。为了减轻你的不舒服,所以你一直敌视我,把我当犯人监视。我说得没错吧?”
“才不是!”杏儿的脸变得越来越绿,“我只是看二少爷对你比对其他师傅都好,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她们都不一样,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我挥挥手,转身离开,“我对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