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还是照常的做了些精致饭食送到了小芍的厢房里来,小芍一面与月季说着话,一面挥手示意婢女把那食盒里的山珍海味都倒掉。
“慢着,”月季扭头唤住了那端起食盒正准备往外走的侍女,随即又转过头来对小芍说“还有许多百姓在忍饥挨饿,这些粮食着实不该就这样舍了。”
那侍女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把这吃食放下还是继续拿去扔了。
小芍对着月季点了点头,那侍女才会意的放下食盒退到房外去了。
自此以后,江月送来的饭食都到了月季肚中。
春日里的梁上州一下起小雨,就是一片烟雨朦胧之感,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着实雨天好风景。
皇帝的旨意再一次降临到了白昭的头上,不为别的,还是为他那独子白舒。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催白昭赶紧把白舒带回,却是让白舒在梁上多待些时日。
白昭叹了口气,心想该是那司马将军回去了。
“听说昨日那辆马车带回来的是当今圣上的独子。”
“啊,怎么来了将军府?”
“传闻这皇子仗着自己是独子,年龄不大,娇纵淫奢,风流成性,这次就是右宰相把他从清风明月楼寻来的呢。”
“可他来时的马车朴素的很啊。”
“你可不知道,这皇子一向受右宰相管束!”
“右宰相是臣子,怎的让皇子听了话?”
“这你就更不知道了,右宰相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兄,是这皇子的皇叔嘞。”
“唉,圣上就这么一个儿子,偏还是位纨绔子弟,东邬后继无人,难不成圣上让兄弟当这右宰相是…”
“嘘,可别乱说!”
而此时这他人嘴里的纨绔子弟,正在厢房内认真的专研军书。
“话说,这江夫人的小厨房还挺有手艺的。”月季正坐在白舒的旁边扒拉着面前的食盒,食盒上精致的雕着一个月字,只要是将军府的人,一看便知是出自江月的小厨房。
“江夫人?”白舒初来乍到自是不知这江夫人是何许人也。
“…嗯…就是大将军的侧夫人…”月季嘴里还嚼着些饭食,抬头支吾应了白舒的问。
“侧夫人?大将军府的正夫人呢。”白舒眼不斜视的翻着手中的书籍,随口一问。
“故了。”月季停了停嘴里的动作。
摸了摸已经吃饱的肚子,从食盒里拿出最后一个白玉糯米团子递到了白舒的嘴边。
“在下吃过了。”白舒的眼神在那白糯的糕点上稍作停留,又回眸装作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书。
月季也不强求,捏着白玉团子的手递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细滑的糯米被轻轻的咬开,里面是流沙状的芝麻花生酥,甜而不腻的酱馅在口中一绽开,月季立马止不住的流露出了那满足的表情。
殊不知案几上的人儿正暗中观察着她,看到这一幕不禁吊起眉梢微微一笑。
“明日可去无极寺?”月季舔了舔沾上了花生酥的嘴角,问白舒道。
“去寺庙做甚?”白舒放下手里的书来,想这书是看不下去了,嘴边还挂着些许笑意。
“意中人。”月季却也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来,笑起来毫不掩饰。
可这下白舒却不自知的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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