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感到一阵不妙。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典没出什么意外,这就是最好的了,白婴无暇追究陆离那副表情背后的深意。
现在想起来,白婴才问:“陆离,五年前在我师兄的大典上,你笑什么?”
“大喜的日子不笑,难道你要我哭啊?”陆离面不改色的回答,好像她当年的笑容合乎常理一样。
白婴板着脸,昭示着她的认真,“我没跟你开玩笑,陆离,我总觉得你的笑让我心里毛毛的。”
“是你的错觉吧。我这人一向不会笑,笑起来别扭也是正常的。”
陆离的解释没有使白婴放下心来,反而更笃定了陆离有事瞒着她。因此,脸色相当难看。
陆离看到了,也没什么多余的表示。她不擅长坦白,说话总是半真半假,多数是编的,少数是有感而发,跟真相几乎没什么干系。她有太多不能示人的秘密,这些秘密既是她的负累,也是她的枷锁。
她不算一个好人,更算不上一个值得托付真相的朋友,这些在常人眼中重要的东西在她眼中不值一提。在她短短二十年的生命中所想的事情只有一件,她曾在北境陆氏的宗祠对着她列祖列宗说的“我没想过有朝一日得到成仙,以我这具残躯,所求不过多活一天是一天,苟延残喘,了尽此生罢了。”
那也是一个人的夙愿。
有些事情不说,是出于道义。不过,陆离可不想跟她解释这些。
她这位师姐看似潇洒利落,实则还是女人一个,女人该有的优柔寡断一样不少。但同时,她还是一名异常优秀的修士,从小听得是仁义道德,学的是斩妖除魔。
陆离拿不准在同情心与斩妖除魔的决心之间,白婴会怎么选。
陆离不希望她被平白怨恨,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但陆离不愿意看到白婴成了那把火。
也许有些事情注定要跟陆离的预想背道而驰,白婴见陆离半响不言,是不打算坦白了。她也不准备自寻无趣,正想告辞,就看见一个纸片人踉踉跄跄的撞进来,结果被门槛一绊,直愣愣的扑倒地上。就这样,纸片人也没停下来,顾不得爬起来,那纸片人就嚷嚷开了,“主人,大事不好了——”
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的纸片人的尖叫声,让在座两个人浑身一激灵。
还是陆离先冷静下来,道:“不要着急,慢慢说,人还死不了。”
“死得了,死得了。”纸片人说,“主人,东窗事发了——”
又一声尖叫。
陆离回神,反应过来是什么事,脸色也不由的凝重起来。
白婴见状,不知道是不是该回避。
陆离叫住她,“白婴师姐,你先别走。”
然后转头问纸片人,“他们现在在哪里?”
“斩妖台。”
陆离暗道不好,世上的妖魔之事不一定都得交给镇妖塔处理。她看见白婴询问的眼神,站起来,道:“人命关天,一边走一边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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