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韵浅笑着,将餐桌上的碗筷盘子移到旁边空着的椅子上,苏承庭看见宁仪韵的举动,心中虽然狐疑,却也帮着一起清理桌子。
很快,舅甥二人,就把这八仙桌清理了个干净。
宁仪韵在干净的八仙桌上,摊开宣纸,提起了毛笔。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便落笔开始写字。洋洋洒洒的,不一会儿,她便写满了整张宣纸。
在这宣纸上,宁仪韵把宁卢氏在未嫁之时,和曲封有了私情,嫁到宁家之后,又和曲封私通的事情,写了下来。
其中曲封假扮董贵家的娘家妹妹,夜访宁府,与宁卢氏通奸的细节也仔仔细细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宁仪韵又誊抄了一遍,一式两份。
她将这两份书写了一模一样内容的宣纸,递给了苏承庭。
“舅舅,这两封信里面的内容是一样的,都写了曲封和宁卢氏私通的那点事儿,”宁仪韵说道。
苏承庭接过宣纸,便低头扫阅起来,这两张宣纸上果然一模一样的写了曲封和宁卢氏私通之事,而且写得非常详细,不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明白,而且还把其中细节写得清清楚楚,连宁仪韵偷听到的两人床笫间的私语,也写了下来。
什么“心肝儿肉儿啊”,什么“急着些”,“缓着些”啊,都写了清楚。
看到这些床笫私语,苏承庭心里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刚刚及笄的小外甥女,懂不懂这些男女帐子里的悄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偷偷瞄了一眼宁仪韵,见她脸不红心不跳,正襟危坐,一脸正气的看着自己,他不禁手握空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掩饰内心的尴尬。
“咳咳,仪韵啊,你把曲封和宁卢氏的这点破事儿都写下来,还弄了一模一样的两份,这是为什么?”苏承庭问道。
宁仪韵笑道:“这两份,一份我带走,一份留给舅舅。”
“哦?”苏承庭问道,“怎么说?”
“明日,我就要找宁卢氏去谈判了,我就拿着这封信去找宁卢氏谈,迫使她为我所用,”宁仪韵说道。
“这……如果宁卢氏不同意怎么办?”苏承庭握着宣纸,浓眉沉了下来,“如果宁卢氏恼羞成怒,把你关起来怎么办?甚至如果她心一狠,对你不利怎么办?
毕竟你人在宁府,而她是宁府的当家主母,整个宁府的后院都在她掌握之中……”
宁仪韵指了指桌子上剩下的一张宣纸说道:“当然要留有后路,所以我还备了一模一样的信,这就要舅舅帮忙了。”
“要我帮忙?”苏承庭不明所以得问道。
宁仪韵点了点头,笑道:“就算宁卢氏在宁府里再跋扈,她的手也伸不到宁府外面来,她能管宁府后院,还能管京城驿站不成?”
苏承庭问道:“外甥女,这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你且同我仔细说说。”
宁仪韵正了神色说道:“这封信我想交给舅舅,由舅舅帮我通过京城驿站,寄给宁贺。”
在大楚朝,驿站的主要作用是送公文。
普通百姓自是不可能通过驿站来送信件的,但是苏承庭却不同,他本是驿站的驿夫管事,而京城驿夫的职责就是整理全国各地的往来公文,并分派到京城各个衙门中去。
作为驿夫管事,苏承庭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封信,混在其他的公文信件里,一起送到相应的衙门。
论起公文,那也是分等级的。
若是公文上写了“八百里加急”的,那这公文是一息都不能耽搁的,若是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