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身边可是又多了什么新人?不知心中可还有你阿厌哥哥一席之地?”
那人白衣羽冠手执折扇,唇角含笑踱步而来,眼角眉梢皆是风流,唯独双眼,墨色沉沉。
来人,正是黎厌。
韩昭皱眉,眼前人,不对劲。
“阿蓝,”微抿茶水,韩昭舒眉,“我不想在府中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阿蓝褔身:“婢子明白。”
阿蓝转身离去,裙角不飘衣袖不扬,面无异色,沉稳至极。
“你这丫环倒是教养得不错,”黎厌不请自坐,拎起茶壶为自己倒茶,“一身气度倒不似个丫环。”
“呵……”韩昭靠在距离黎厌七步之外的美人榻上,两人之间隔着圆桌,隔着袅袅茶雾,隔着七步的距离,韩昭轻笑:“我与阿蓝相差三岁,一同长大,她对我极是忠心,我待她亲厚些也无妨。”
“极是忠心么?”黎厌摩挲着手中茶盏,神色不明。
“我的丫环,对我自然是忠心的。”
韩昭看向黎厌,“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我记得我曾说过……”嗓音一冷,接道:“不许你再随便闯入我的房间。”
不言一语便径直闯入她的闺阁,当她院子里的下人都是瞎的?她这做主子的还不知会被如何编排,哪怕是阿蓝也无法轻易抹去影响。
韩昭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这样啊,”黎厌放下茶盏,脸上表情似落寞似伤感,“明明曾经亲密无间,连同张榻都躺得,怎么如今,我连你房间都进不得了呢?”
“黎厌!”韩昭起身,双脚踩稳了实地,羞恼至极,“那时我不过五岁,怎可拿来同现在比?”
“那时和现在……有什么不同么?”黎厌没有起身,只是仰头笑着看她,眼中墨色翻涌,“那时和现在,不该有什么不同。我们不是说好,要彼此相伴一生的么?”
“就算这么说……”韩昭神色纠结,“我还是觉得我们如此相处,有些不妥,而且那不过是……”
童年戏言罢了。
韩昭落寞低首,心房泛开细细密密的痛。
“不妥么?”黎厌选择性忽略韩昭未说完的话,只是敛眸轻笑,抬眸一瞬极是惑人,“有何不妥?”
“我不知道,”韩昭理直气壮的看着黎厌,“反正就是不妥,虽说我朝民风开放,但也没开放到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我毕竟不是兄妹。”
黎厌叹息,“阿昭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甚是欣慰。”
“那你还不快滚?”韩昭双手环胸,冷冷睨他,“被我爹知道你又进我闺房,免不了又是一顿揍,这次我可不会再为你求情了啊。”
“这样啊……”第二次轻声重复这三个字,黎厌笑了笑,站起身来,却不是朝门外走去,而是缓缓朝韩昭走近。
“阿昭终于意识到了,你我不是兄妹了么?”
“我本就不是你的兄长,也不想做你的兄长。”
黎厌蓦然撕下纯良面具,不给韩昭回过神来的机会,只管步步紧逼,“我啊,是一个男人,一个觊觎着你的,男人。”
变故突然,韩昭甚是茫然。
“你脑子被门夹了?”韩昭背靠墙壁,退无可退,只得伸手抵住黎厌胸膛,“你冷静点!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对我说这种话,但是你别忘了,当年可是你亲口对我爹说不稀罕我,只肯做我哥哥的!”
------题外话------
韩昭:“脑阔痛,真的脑阔痛,辣鸡黎厌,吃枣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