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曾拒绝过与我定亲,如今为何出尔反尔?别跟我说什么幡然醒悟的鬼话骗我,我不信。”
他们相伴长大,亲密无间,最是了解彼此脾性。
像黎厌这样的人,最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的遇见了绝不会放手,不想要的扔弃后绝不会捡回,心中从无后悔二字。
“呵,虽然不知道你如何得知我曾拒亲,但……”黎厌轻笑摇头,将韩昭带到桌前让她坐下,“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之前拒绝,是我黎家冤名尚未洗清,我如何能顶着罪臣之子的身份求娶与你?而现在……”
黎厌半跪于韩昭身前,执起她的手,放于唇边轻吻,“阿昭,麟帝欲派齐王压粮北下,韩家危矣。”
“麟帝登基两年,比之先帝昏庸有过之而无不及,于国,穷奢淫逸毫无功绩,于民,残暴不仁苛征杂税。”
“齐王是除麟帝之外唯二皇室血脉,素有不臣之心,此次麟帝命他运粮至陵峪关,险恶用心倒是毫不掩饰。”
“齐王自幼体弱,遇刺亡于边塞,你爹身为韩家军主帅必然逃不脱干系。”
“若此事间了,齐王安然回到齐地,少不得被麟帝捏造出个与齐王私交过密,意欲勾结造反的罪名来。”
麟帝此举,当是一石二鸟之计。
齐王活,韩烨必死。
齐王死,韩烨亦死。
“齐王若是平安到达凉城,韩家死局无解,除非……”
“你嫁给燕祁,结秦晋之好,缔两姓之约,你爹辅佐燕祁划地登基,一国双帝。”
“击退夷族之后再杀回燕都,剿杀燕麟余党。”
“不过这样风险太大,”黎厌抬起韩昭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况且,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不可能。”
韩昭甚是冷静:“所以,你想刺杀齐王?”
黎厌眼眸含笑,“齐王体弱,死于舟车劳顿,与我们有何干系?”
“可是……”,韩昭捧起他的脸,认真问他:“暴君昏庸,我们为什么要替麟帝解决掉他唯一的对手呢?论血统,燕祁母妃乃是先皇贵妃,出身世家名门,而燕麟母妃只是先帝从民间带回的风尘女子罢了。”
“论民心,齐地苦寒,燕祁上任之后励精图治,为治理齐地虫患殚精竭虑,仁爱之名天下皆知,若是造反那也是民心所向。”
“其次,燕祁能从夺嫡之争中急流勇退谓之知机,不仅保全了自己羽翼,甚至敢向麟帝请封苦寒之地休养生息,当是足智多谋胆识过人。”
“此番之行,燕麟定是布下死局誓要取他性命,你何苦去做那麟帝手中棋袖中刀?”
“我不管,”黎厌偏头蹭了蹭韩昭手背,眼中杀气甚浓,“燕祁必死。”
“为何?”韩昭掰正他的脸,“你为何非杀燕祁不可?”
黎厌缓缓抬头,眼中杀意翻涌,“你爹已经决定与燕祁结盟,事成之后你为燕祁之后,同享燕国盛世繁华。”
“哈?”韩昭惊愕,随后哭笑不得。
她爹一心想着给她招揽个上门女婿,怎么可能不问过她的意思就随随便便把她许出门去?
多半是看她及笄了,黎厌却始终没有向他提亲的想法,所以故意炸他的吧?
韩昭眸光一闪便猜出缘由,但没有宽慰黎厌的意思,反而火上添了把油,“这样不是很好么?我做了皇后岂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黎厌眸光诡谲,几经变化后归于平淡,“原来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