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对着兮妗妗下拜叩首,仙子娘娘的乱叫一通,请求她千万要收了燕麟这妖魔。
万民朝拜,至纯信仰之力尽数汇聚兮妗妗之身,金光暴涨,神力盈身。
兮妗妗心下明了,燕麟已然化魔,此界再无可降服他之人,是以法则并未禁锢百姓对她上奉的信仰神力,再让燕麟这么作下去,这个世界就要废了,法则是在请求她,毁灭燕麟。
兮妗妗看了看一地尸骸,拈决挥袖,“命数已尽,当入轮回。”
金芒浩渺,四散开来,柔柔飘落于地,玄武门前数以万计尸首残骸齐齐爆出白光,兮妗妗纤指凌空一点,刺目白芒尽皆朝那处涌去。
燕国近两日往生之魂太多,轮回司无力强开多重通道,若再不送他们轮回,此处恐会汇聚亡魂怨气生出恶鬼。
将士尸骨化作点点青芒,消散于日光之下,兮妗妗飘到燕麟跟前,眼中纠结,嗓音也不复以往那么欢快无忧,“喂,你帮她造的杀孽太多了,收手吧。”
燕麟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低低呢喃:“收手?”
之后却又好似觉得这是句天大的笑话般,忽而俯视着她笑不可遏。
他伸出右手覆住双眼,仰天大笑,“收手?你居然叫我收手?呵呵哈哈哈……”燕麟渐渐止住笑声,他看向兮妗妗,湛蓝眼眸仿佛碧海无垠,嗓音温柔至极:“收不了手的,小傻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你……”兮妗妗踌躇,“可我观你命格——你的确是万世帝王之尊,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呢?你没有苛政杂税,更没有斩杀良臣,你一直在努力的做个好皇帝,燕国再没有人比你更爱护百姓了!”
燕麟闻言似笑非笑,凤眼一瞥风姿倾世,“蠢笨程度倒是与先前一般无二。”
“你!”兮妗妗十分生气,“我是真的想救你,你居然还埋汰我!快把那妖妃交出来,你应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后半句响彻天际,震得燕都颤三颤。
先前两人被重重云雾笼罩,台下凡人别说见二人面貌,便是连交谈声都不可闻,这下兮妗妗动了真怒,抬手便撤去结界,一字一句道:“杀人取心,修建龙门,围杀阴女,屠戮老臣,肆意干政,这些明明是那妖妃柳妙所犯罪行,身为君主,无力护子民周全已是无能,事到如今你怎能一错再错?”
“可她是我娘亲啊,”燕麟笑了笑,“她做的便是我想做的,若是你认为她做错了事,那由我这做儿子的来替她偿还便是。”
杀孽缠身的仍旧自在逍遥,孝义存心反倒被逼成了魔,这是个什么道理?
兮妗妗着实想抽他,但理智却又叫嚣着让她冷静,她知道燕麟并非普通堕魔,自己压制了神脉,倒真不一定斗得过他。
兮妗妗深知自己不学无术,战力素来不高,索性扬声对城下韩军道:“燕麟并非燕国劫难始者,妖妃柳妙乃是祸世灾星,尔等速速前去斩杀!”
说完极隐秘的朝韩昭投去一瞥,传音道:“姑姑,燕麟并非普通妖魔,我也不一定能降服他,我先把他引开,你让你旁边那个谁赶紧带人占领燕宫杀掉柳妙,你快过来帮我,咱把燕麟踢到幽司去,捞完这波功德赶紧撤!”
之后生怕百姓把功德送错了神,扭身化为原型,也不管自己一番动作造成了怎样大的影响,一把捞起燕麟就往城外飞去,摆摆尾巴一瞬千里,随后想起兮妸现今为凡人,只怕是不大追得上来,龙头一转又往回飞,爪子一松就把燕麟扔在护城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