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倾颓啊……
玻璃一掀恒温系统一撤,徒留满地残花,冷风一卷,枯枝败叶飒飒起舞,灯光亦无,借着朦胧夜色和对面大楼彩灯余光一看,此地甚是凄凉。
褚远想要挽回形象,再次强调,“我来之前真不知道这儿被拆了。”
临时也找不到中意的场地,只好靠着气场硬撑下去咯。张扬并不想告诉他,这栋大厦的老总女儿回国后觉得自家大楼顶层花园太土气,纤手一挥决定改成露天游泳池。
张扬打了个呵欠,“放手。”
臂上力道丝毫不见卸下,张扬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咱们兄弟没得做了,这可是你说的,现在又拦着我干嘛?想套猜哥情报么?”张扬冷笑,“那货天天跟在沈娇阳身后打转,啥正事儿也不干,目前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你满意了?”
褚远嗤笑一声,“我和许猜之间要争抢的东西太多了,你跟我说‘目前’?”
目前怎样他没明说,张扬甩开他的手,“李荣逼死了你妈,害死了你外公外婆和两个舅舅,现在你把李家弄散了,李荣也死了,褚远,如今你仇恨弭消前途无量,我张扬自认只会敲敲键盘看看股市,不比你厉害,现在也没什么可以给你利用的了,你这兄弟我高攀不起,咱俩也否管谁欠谁的,就当我求你,以后别来烦我了啊?我谢谢你。”
说完转身就走,当真毫不留情。
褚远收回手,捻了捻手指,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张扬,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别这么天真了。”
“砰!”
极有情调的西式餐桌终究还是被张扬一脚踹翻,他喘着粗气,眼眶通红,“是,我是比不得你能耐,但是劳资今年才十八!我妈说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法,褚远,我学不来你的老成算计,咱俩不是一类人,今后见面,”张扬抹了把脸,声音极为疲惫,“连招呼也免了吧。”
褚远没有应下,也没有反驳,只是站在寒冷夜风里静静看着张扬离去的背影,直到他进入电梯。
冷色金属门缓缓合上,连同两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混淆于兄弟情中的迷蒙情感,一同斩断。
褚远落寞轻笑,“呵……也好。”
……
软枕伴随着少女隐含愤怒的质问声一同砸到许猜身上,“你究竟要在我家赖多久?!”
“啊?”许猜被砸醒,懒懒伸腰,“怎么了?”
“怎么了?”沈娇阳气冲冲掀开他的被子,“无赖,霸占我的房间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许猜向柔软大床中心处滚去,“唔……我好困,等我睡醒你再骂我好不好?”
“你!”沈娇阳伸出手指着他,看着他这幅困顿至极的模样自己心里憋的气竟然渐渐消散,再次开口已消了火气,“滚回你家去睡。”
许猜意识迷蒙依然不忘拒绝:“不要,我走了……你又要被欺负了……”
小小鼾声响起,舒缓且绵长,让人听着听着还蛮有睡意。
“除了你谁能欺负我?”,沈娇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猫眼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去了书房,步子踩得重重的。
“怎么了?”沈羌垣从螺旋书架上抽出本红皮古籍,扶了扶金边眼镜,充满了学术气息,“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沈娇阳直白质问自己的父亲:“父亲,您究竟打算做什么?您为什么要把许猜困在这儿?”
“我把他困在这儿?”沈羌垣诧异挑眉,“不是那小子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