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图上搜索张美林家地址,坐了58路公交车又转12路,来来回回坐了四趟车才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薛娇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什么地方?一阵被车辆袭来的沙尘暴,薛娇的脸上挂了一层沙。没错,这个地方没有柏油马路!
一个挨着一个的瓦房,人们穿着朴素,肩上还扛着扁担。
“您好,请问这是余家村吗?”
一位路过的大姨,引起了薛娇的注意。她皱着眉头,上身穿着花纹纱料t恤,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一双红色的拖鞋格外显眼。
“城里来的吧?你找哪户人?”
大姨从裤兜里拿出牙签,提着牙,上下打量着薛娇。
“我找张美林家。”
“你是她家亲戚?”
“不是,我是她同学。”
大姨有些失望,指着身后说:“哦,她家就在那,最破的房子就是!”
“谢谢您!”
大姨临走前嘴里还念叨着:“说好的今天还钱,看来今天又没戏了!”
薛娇顺着大姨给的方向,看见一间瓦房,门口的栅栏是用铁丝围成的。推开栅栏,院子里堆了一堆树叶,像是刚刚扫过的。房顶的砖瓦七零八散,门也是用木头做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有人吗?张美林在家吗?”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女士,个子很矮,消瘦的身材,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满脸的皱纹,蜡黄的肤色,分不出年龄。她眯起眼睛对薛娇说。
“你是哪位啊?”
“阿姨您好,我叫薛娇,是张美林的同学,请问她在家吗?”
“是美林同学啊,快请进!”
她推开门,发出吱吱的响声。地面是用红砖铺成的,窗户也没有窗纱,苍蝇满屋飞。屋里很暗,只见桌子上有根将要燃尽的蜡烛。两侧各有一张床,被褥很干净,但也比不过岁月的痕迹。
阿姨收起椅子上的针线,挑了一个最完整的椅子给薛娇。
“我是美林的妈妈,她去城里送刺绣了,马上就回来。”
说着美林妈妈拿起一个缺口的玻璃杯,用纸巾擦了又擦后,拿起地上的水壶,为薛娇倒水。
“这都是您绣的?”
薛娇拿起桌上的刺绣,这些针法堪称完美,市面上已经很少有这种完美的作品了。
“恩,美林她爸去世的早,我腰不好干不了重活,只能做刺绣供美林读书。”
心酸的故事,听的薛娇已经湿了眼眶。
“这刺绣怎么卖?”
“孩子,现在谁还买刺绣?这是给一家服装厂绣的,这个五十,大的八十。”
“这么好的刺绣才值几十?”
薛娇语气上扬,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哎,能有人收我就菩萨保佑了,哪敢讨价还价啊!”
美林妈妈借着蜡烛的光,一针一线的绣着。薛娇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艰辛,以前还肆无忌惮的铺张浪费,就在这一刻,薛娇长大了,明白今后要做什么了!
“妈,我回来了,这次厂家多给了二十块呢!”
张美林手里拿着仅有的一张红色毛爷爷,看见薛娇愣住了。
“班…班长?”
张美林收起手中的钱,收拾桌上的针线说道:“我家比较简陋,你别介意啊。”
“阿姨,美林有考试综合症,这个事情您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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