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大晏第二位国君“晏肃帝”驾崩了,肃帝无叔伯、两个兄长于五年前的藩王之乱中被诛杀,云氏一族子嗣凋零。太子为已故皇后也就是肃帝结发妻子的一子,此子行五不过十岁尔尔,嫡长女云卿行三,素日里深受皇帝宠爱。大皇子亦为皇后亲生,不过因出生时血气不足不过三日便夭折了,这,也成了帝后二人长久难愈的心病。
皇族血脉稀;二皇子不问朝政常年云游四方、四公主娇蛮、六皇子尚在牙牙学语间。太子年幼尚难御极,丞相谢堇年于肃帝在位时就手握大权、威武侯爷沈庆宗掌握边境半边军力;对外又有北宸、天辽二国虎视眈眈。肃帝的驾崩给原本就衰颓的皇室更添霜雪。看到此状,一些人难免心手难耐。
而此时的大晏皇宫也早已乱作一团了。
往日金碧辉煌的皇宫如今被素白的绢纱所覆盖,威严庄重的太极殿内不复宁静。大殿正中央摆放着肃帝的灵柩,棺旁是一干女眷在低声哭泣,不知是为死去的帝王哭还是为今后渺茫的命运而哭。其中最为冷静的是一个身披孝衣,头发仅用一根木簪绾起、偏带着一朵白绢花的少女。只见她神情平静地跪坐在先帝灵前,然而早已赤红的双眼与紧握的双手无不透露出她此时的真实情绪。
殿内是两边臣子在为“幼帝继位、谁来摄政”一事争吵着。
蓄着络腮胡一身将军扮相的大汉大声嚷嚷着:“咱们这些人都是曾经跟着太祖爷打过江山的,威武侯更是为大晏几番出生入死,即便是先帝在位时侯爷身为先帝结义兄弟也是忠心耿耿的。”“如今陛下仙去,太子年幼,依我看理应由威武侯担任摄政王一职,辅佐新帝。”“谢堇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在朝中担任要职!”“我们在边关打仗他却在丞相府享清福,现在还妄想将整个大晏都纳入他掌中吗?我呸!他若成了摄政王,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你们这些莽夫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懂得治理国家的辛苦,谢相乃是国之栋梁、朝廷重臣。岂容得你等肆意辱骂,简直是不知所谓!”说话的正是太尉中丞李选;此人是丞相谢堇年一派,在朝中颇有声望。此话一出,朝中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道:“是啊,谢相确实是为国殚精竭虑啊!昨日突然听闻陛下噩耗竟一时旧病复发,还大病一场了呢。其忠心可见一斑。那彪形大汉一听这话马上就要拎起拳头冲向李选为首的文官们,那些儒臣平日只懂文墨遇见这些兵痞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一时之间大殿乱作了一团。
“阿姐,他们是不是在吵架?”年纪尚轻的的太子小心翼翼地拽住自己姐姐的衣角低声询问道。
“是,灏儿怕吗?
“有点儿怕,不过我是男人,我会学会勇敢的,我知道父皇就躺在这个冷冰冰的柜子里,他去寻母后了,对吧阿姐?”云灏仰头问着,一双眼睛里满是寻求安慰的目光。
云卿不忍打击自己弟弟,但他总要明白生死之事的。“灏儿,你快要过十岁的生辰了,有些事你必须要懂,父皇死了,他不会回来了。你懂吗?”云卿轻抚着云灏的脸庞道。
“阿姐总认为我小,有些事情不懂,然而弟弟都明白。父皇去了地下,母后走了多年,他们二人根本不会再见,然而弟弟心中却仍留有一份希冀;那就是父皇母后会在阴间重聚的。而且父皇一走,弟弟身为大晏的太子,就该承担起皇室的责任了。”
云卿听了自家弟弟的话不免心中感慨。嘴上问道:“灏儿长大了,那你可知他们这些人眼下为何事而争执?”云卿指了指殿上争吵的两方大臣。
“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