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立在慕容绯对面,脸上神情是那样好看。
慕容绯微微一愣,却也只是一瞬便反应过来。
“你这回可是说都没说就走了啊,师傅联系不到你可担心坏了。”寻钰大步走来,引得身旁女子皆侧目,“也是难为我大老远跑来哟……”说罢便作出一副诶呀我真的好累的模样,顺势还要摸摸慕容绯的头。
慕容绯伸手打住那双意图不轨的手,强力压住自己内心的不爽,嘴角抽搐道,“师兄来了便好,不过师弟有要事在身,我们还是快点上路吧。”
寻钰这才反应过来她这身想要欲盖弥彰的装扮,脑海里过了遍近期大事,微微叹了口气,面色也不如之前嬉皮笑脸。
“罢了罢了,出谷前我就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慕容绯回首微笑,那模样倒是客套。
“师兄与我都是奉师命做事,算不得什么坏事。”
哟呵,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寻钰拉着骏马缰绳,面色可谓十分不善。
臭不要脸!
……
南旬京都,护国将军府。
端木肜垂眸,眼神轻轻扫过来人,眸底不经意间便染上些阴沉。
慕容忧莲依旧穿着那身张扬的红衣,偏头浅笑的样子落在端木肜眼里是那么刺眼。
“慕容大小姐真是好本事啊,竟让五殿下动用玉牌来求我。”
慕容忧莲听了她这讽刺也不恼,依旧捋着自己髻边长发,那眸子在射入内室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顾盼生辉。
轩王的长女,是个一出生就被扔到乡下庄子的庶出,没人知道这位慕容大小姐的生母到底是谁。
这么多年了,一向一视同仁的轩王竟对这个长女不闻不问,自也不知道这位女儿到底成了什么模样。
哪怕是,伪如蛇蝎。
端木肜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容貌姣好的端木忧莲,手里攥着的玉佩几乎要被印进自己的肉里。
“端木姐姐。”慕容忧莲轻笑,语气娇媚,“这本就是您欠殿下的,又何来求人这一说?”
“你我同为五皇子府的人,回轩王府其中之道理,姐姐也应是清楚的。”慕容忧莲靠近端木肜,纤细的手却是大力扳开了握着玉佩的那只手,“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也应有所长进……”
“可姐姐却依旧愚不可及!”她语气呵斥却不见有多少怒气,但眼底的挑衅几乎让端木肜抓狂。
好啊好啊,送她入府?日后必不亏待?这颜忱真是存的好心思!
心里妒火中烧,端木肜面上却是忍住了,缓缓饮了口茶,让茶香满溢口腔,她似乎才能稳定自己的声线恢复平常。
“既是五殿下之命,那我必会鼎力相助慕容小姐。”
慕容忧莲听罢笑意更甚,侧身行了个虚礼便转身离去。
……
这世上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故事。
慕容忧莲自小便清楚这般道理。
她知道她的父亲是南旬赫赫有名的轩王,而她是轩王的长女,所以她问自己的嬷嬷为何她不住在轩王府而是被遗弃在这乡下。
老嬷嬷眼含泪光,却仍强笑着告诉她这只是老爷为了小姐的身子着想。
在荒郊的茅屋里,她穿着早就不合身的素衣,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的。
嬷嬷死了,她感上了风寒,没人在意没人关心,仿佛被人从华丽霓裙上剪短的一块布料,再怎么出身高贵,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