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的心思,贵女们不是去后院赏花,就是去镜湖喂鱼,总之端木府能制造各种偶遇的各种地方,今日都被京城名女们占了个遍,故而看台边的人便格外少。
饶是慕容绯进门之时那样张扬,此刻也引不起多大的注意。
目光虽无意的扫在斗场上,慕容绯却始终没有聚焦视线,只是不停地缓缓摩挲那只锦鲤环。
“文家三少,文冕!”台下的小厮嘶声力竭。
素手微顿。
阁楼上的容榕和看台边的慕容绯同时看向了台心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明眸秀眉,美如冠玉,发系素纹金络带,清秀的眉眼间微微地带着一股失意的味道。
慕容绯的手,几乎快要捏碎右手腕上的锦鲤环。
她知道颜昱现在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调查着她,所以她绝不能露出破绽。
良久,文冕扬手,露出那节白皙的手腕。
慕容绯缓缓地带出了一抹浅笑。
那是她平日里常有的表情,莫画却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
“郡主?”
她仍旧笑着,只是长袖下的手指被她自己捏得发白。
她笑得很美,就像是当年扶余桃林下的初见,她惊了马,滚下山崖,最后被那个始终晗着清浅笑意的男子救下时,她露出的笑一样美。
慕容绯知道,当初容榕床上的那个男人就是文冕,容榕那么欲盖弥彰地掩饰,文冕事后对她一反往常的冷淡……
里面有多少颜忱的设计她不知道,可最能确信的,是当初那个笑着唤她虞妹妹的人,彻底抛弃了她。
前世暗牢里的百般折磨下,慕容绯常做噩梦,梦里是刀光剑影里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故人,是容榕娇笑花颜中藏不住的恶毒,但在那个梦的最后,常会浮现出那年漫天桃花,林中回眸的那个少年。
看着台下的文冕挥笔,慕容绯微微偏头,髻边的碎发垂在脸侧,映着那张脸,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当年颜忱出现在她身边后,文冕和容榕一齐消失在扶余境内,她被退婚名声尽毁,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只是在最后斗兽场之时,她也没有再见到过文冕……
如花的容颜在阳光下越发娇艳,慕容绯抬眸,嘴角的笑衔出三分不可察觉的冷意来。
“我没事,可以传信去梅轩了。”
……
前院的比斗进行得如火如荼,后院却是一副莺燕香鬓的模样。
柳夫人目光有些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今日的选宴对于这些未嫁的女子们代表着什么,她不信这个小蹄子不知道,要不是灵筱卧病在床,哪里轮得到她?
“瞧瞧你做得这些好事!”柳夫人大怒,雪眸中迸射出阴毒的火光。
被斥责的女子闻言却并不害怕,反倒是抬头露出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来。
“不知若欢又做错了何事,惹得母亲如此震怒?”她的语气清淡,澄澈的眸中却带着一星半点的讽刺之意。
柳夫人本就是继室,最是看不惯这个前夫人留下来的女儿,如今被她这么一讽,怒意根本止不住地上涨,挥手便要赏给柳若欢一个巴掌。
却不料,看似弱不禁风的柳若欢却愣是用手接住了这一巴掌。
“母亲别忘了,如今父亲对于上次宫中妃选一事本就对母亲存疑。”淡漠之词缓缓吐出,柳若欢柔美的唇瓣轻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