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宛蝶幽。卷三
对她的承诺一笑置之。抬手接过茶盏,随意搁在案几上。未满的水面晃荡,到底是没有溅出来,又归于平稳。
“你自知恩宠已有艳压皇后之势,便该知晓其中的错综复杂,岂是几句美言便能不了了之的?与她细细将其中利弊道来。你可知本宫为何能占棠梨的一席之地?一则是庶出,注定那凤撵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本宫觊觎;二则是无子,母凭子贵,因我后生无倚仗,贵妃又能借本宫与皇后的势力持平,才纵我凭着一身的本事攀到如今的地位。”
眼波横去,直逼她双眸。
“你是嫡出,又正得宠,若是腹中是个皇子,便是三者齐占,你说,那两位如何容得下你?”
另只手也搭案几,慢条斯理的抚着袖口缀着的圆润玉珠。
“嫡出是既定的身份,恩宠与孩子,二者如何取舍,需你自个儿掂量,还得掂量的明白。”
乌珠一斜,看向她方才奉来的茶水,借着由头警醒。
“你是聪慧之人,明白水满则溢的道理。”
伸手取过茶案上的袖珍铁匙,浸入茶面便松手,铁匙与茶杯底碰撞发出沉闷的一声“叮”。又拎空杯放在茶杯旁,舀一匙茶水过去。意有所指。
“两只茶杯亦是两全之策,这铁匙本宫不吝赐你,端看你情不情愿收下了。”
更衣。凌芜茗卷叁
听其道来确实有几分道理,皇后与贵妃无不是看定准了我腹中的胎儿与恩宠才处处不留情那…姐姐有何万全之策?
听了后话刚敞开的眉头又紧锁了起来,对自己来说恩宠与孩子二者缺一不可,如若失去了孩子恩宠又有何用,无不是一贯的只见新人笑却忘旧人哭,如若是舍去恩宠那腹中的皇儿岂不难保。姐姐这并非万全之策,亦是让妹妹进退两难。
原本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在这转瞬即逝间变的犀利要是妹妹硬要将这两全之策都揣入囊中,姐姐还有什么话要讲么?
犀利的双眸能清晰瞧出的条条红血丝,不由往腹上看去若如姐姐所言不吝赐,妹妹只好舍去皇儿已是玉珠滚滚就算失去了皇儿哽咽了一会儿,嘶声喊到也要拉个人下去陪他!
德妃。宛蝶幽。卷四
黛眉含颦,也提几分气性。两指扣着杯盏挪出案几,指尖微松,茶盏落地,茶叶伴着茶水四溅,裙摆、指尖皆是沾上茶渍,流珠奉上绢帕擦拭着手指。
“进退两难?你知晓北幻一百零八年的娴更衣是如何去世的吗?当初她得宠时身怀皇嗣,最后担了个与侍卫通奸的罪名,这其中曲折你自个儿去想吧。”嗤笑一声,不掩轻蔑。
“你以为这宫里的都是爹娘,要宠着你不成?多少皇嗣胎死腹中最后不了了之,你可以派贴身的婢子去打探一番。那茶杯是两全之策,亦是你的下场。”
纤指搭在流珠腕上,借力起身,绕过水渍之处。挑着她的下颚,俯身凝视。
“本宫容你两全,你若是仍贪三者齐全,届时卵覆鸟飞,本宫也没有三头六臂去救你。”
目露怜悯,以往她被家中娇宠,入宫承恩雨露,本是得天独厚,却这般天真,迟早是要被那些豺狼虎豹吞之入腹的。
“你自个儿掂量吧。”
松指,见屋外细雨初歇,便指派流珠遣宫婢送她。抬臂撩着珠帘入内,垂珠交缠的噼啪声也逐渐隐去。
更衣。凌芜茗卷肆
娴……更衣,这番话听的出了神,回过神来,满脸的憔悴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