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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可怜地弯着一弦明月,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反射光芒,石灰地冻得异常坚硬,院落里的枯树枝被奚落在冬日里,楼戈蜷缩在黑色大羽绒衣里,瑟瑟发抖,牙齿冻得发颤,她摸着刚打好的耳洞,还在发烫,这是她打的第二个,纪念他们离去的第二个年头,因为有人说过伤疤是最好的思念。
“你们,还好吗?”楼戈说得小声,也没有人能回答,胸口有些堵,喘不过气的那种,回忆的电闸在本应该迟钝的冬日里猝不及防的疯狂被拉开,两年前的人、他们的身影,他们说过的只字片语,随着脑海中的画面紧锣密鼓展开,再也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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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他的我陪你还”边陈紧抱着楼戈,声音有些沙哑,楼戈最终还是狠心将他推开。
八旭阳连再见也没有来得及说,只留有远处的日落余晖,空中的风卷残云,楼戈再也端不住,嚎啕大哭。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我们用尽浑身解数凝视着这个世界
而后发觉如临渊薮
幸而剑走偏锋,
与你们相遇,同为命理,结伴而行
但离开……”楼戈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站在冷风中读完这封用尽岑白毕生文采的信,嘴里咒骂着,痛恨她的不辞而别,但脸上已是泪流满面,惹来路人嫌弃。
“要是所有人都和你为友,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假了”后溪总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她站在自己的高地,别人上不来她也下不去。
“我无非就是撞死她的狗,却赔上我一生的颠沛流离”那个自称天王老子的靳思南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往日的锐利早就褪去,给那只名叫“二奶”的狗梳理着所剩不多的毛发,散尽慈爱之光。
“再次遇见还不如再也不见,至少我之前还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学着洒脱,装作无所畏惧”说这句话时的八花蕾让我产生种错觉,似乎往日我认识的那个风里雨里横冲直撞的奇女子只是我多年来的一种臆想,她从未有的这般沉重。
“她的这份爱不要也罢,我给她就够了”爱情真伟大,因为寒伧第一次把普通话说的如此标准,他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笑意显得放荡不羁,下嘴唇的竖直唇纹似是受伤的疤痕显得异常邪魅,清澈亮眼的外形,一身破洞装扮,说出这般和他不符的誓言。
“一个是我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一个是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人”城府颇深的边柏也变得这么无助,他说得悲伤,甚至眼眶里还盛着晶莹,但为什么让人忍不住想抽他。
“没有谁欠谁,大家不过都是借着喜欢的名义爱着自己,但不巧我已经把他当作自己”那个孤傲一方的杨柳青说得万般无奈,纵然有些矛盾,但她眼中的那份决绝告诉我她还是选择葬身火海。
“我能做的只有祝福她,支持她,说不上奢望但却还是有些侥幸,只要她敢转身我就敢在原地等”往日最为纯粹、简单率性的檄小澍也难逃心酸一把,人不比温室的花即使被保护得再好也逃不过自己的坎,
“不爱”木禅回答的简洁明了、惜字如金,她那万年卸不去的笑容竟然消失,如果一个人硬要把自己心逼死谁又能将它起死回生。
“恨的人都没了,也只能恨自己了”谭循削薄嘴唇轻抿,戾气收敛,伤痛爬满双眼,整个人颓然了许多。
猩红色的信子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