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刚刚将沐芸染安置好,正准备帮她擦干头发,宇文曜就进来了。
“参见殿下”江蓠退到一旁行礼。
宇文曜挥手示意她退下,他满心都在沐芸染身上,看着她惨白惨白的脸,至今还湿着的头发,心疼全写在脸上,他从江蓠手里取走毛巾,轻轻为她擦拭,一言不发。
王益在门口看得胆战心惊,这个主子的脾气,他清楚地很,他越是这样平静,就说明他的怒火越大!
“太医呢?”宇文曜一边仔细地为她擦头发,随口问道。
“殿…殿下,医女已经看过了”王益硬着头皮回答。
“哦?那她怎么还没醒?”宇文曜的语气越发的平淡,看似漫不经心。
“医女说了,沐乐师元气大伤,加上寒气侵体,苏醒还需要一段时间”王益越说越小声,都不敢看宇文曜。
“愣着作甚,还不去请太医”宇文曜骤然冷声。
“是”王益就差没连滚带爬了,而他刚一转身,就跟一人撞了个满怀。
王益抬起头,刚想低声训斥,但一见来人,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见对方一袭白衣胜雪,手里提着医箱,俨然就是一个大夫装扮,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跟普通医者不一样,那张脸,温润如玉,淡然如风,恍若上神。
他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瑾。
王益正想说话,司徒瑾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绕开他就进去了。
宇文曜只道是王益回来了,“太医呢?”
“殿下,就让属下为沐乐师诊治吧。”司徒瑾站在宇文曜身后,作揖。
“是你!”宇文曜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司徒瑾会主动来靖王府,不过他还是为司徒瑾让开位置。
“沐乐师曾经协助过属下,现在属下自然要略尽绵薄之力,故而自作主张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为沐芸染把脉。
“嗯”宇文曜没想太多,只是看到司徒瑾一时脱口而出。
其实,宇文曜说的是个陈述句,司徒瑾根本不需要解释,可他还是解释了。这就是司徒瑾,在宇文曜面前,他永远都不会越界,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尽管面对的是她,他也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这是司徒瑾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沐芸染,紧闭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娇柔的嘴唇,精致的像个瓷娃娃,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一唤就会醒来一样。
司徒瑾垂着眼,认认真真的把脉,而宇文曜虽然着急,可也耐心的等着。
“殿下,沐乐师这是受了严重的风寒,加上体力耗尽,太过疲惫所致,要苏醒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司徒瑾把完脉,转身对宇文曜说,“属下可以先施针为沐乐师驱寒,再用药慢慢调养”
宇文曜什么都没说,上前将沐芸染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身上,沐芸染的头倚靠在他肩上,像极了两个人相拥。
看着二人,司徒瑾微微而笑,移开了视线,开始在沐芸染背后施针。
一般来说,针灸都是要脱衣服的,就像之前为宇文曜解毒的时候,可这一次没有,隔着衣服寻找穴位的难度可想而知,而司徒瑾一针针落下,有条不紊,片刻迟疑都没有,足见他对于穴位的熟悉程度。
施针结束,司徒瑾正要退下,宇文曜开口了。
“她腿上还有伤”宇文曜淡淡的说,他小心翼翼让沐芸染躺下,掀开被子露出她的小腿,把膝盖以上的位置都被遮的严严实实。
沐芸染的腿在出宫时就被医女处理过了,涂了药包了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