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曦迷糊的睁了睁眼睛,蹭蹭脑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晨光的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呢喃:“晨光哥哥,你真好。”
晨光低头看着郦曦肉鼓鼓的圆脸,闭着的眼睛睫毛浓密,小嘴殷红,一手还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衣角。就像只小动物。晨光微微的偏头,马鞍上的小笼子里那只獙獙也睡熟了,大尾巴把全身都盖的严实,只留了半张圆圆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温柔的覆着,小肚皮一吸一吸的。
晨光拂了拂郦曦鬓角的碎发。抿唇笑道:“真像!”想着取一件大氅给郦曦盖着,一摸马鞍后面,全是叮铃当啷的小玩意,正经的衣服都被塞到了角落。只得随手解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郦曦的身上。
一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郦曦的身体却是依旧偏弱,补再多的人参,吃再多的药,练再多的气,依旧于事无补。值得宽慰的是,她并没有沉沦在家族的不幸中,而是活在了当下,随遇而安,开开心心的一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
幽幽的夜,一匹马,两个人,慢慢的像密林深处行去。
这条小径的入口是两棵百年大树彼此枝叶相连,密密匝匝的环成一个拱门。两株树上挂满了寄生藤和苔藓,月光不透,黑漆漆的一片中,五识更灵,晨光的耳朵里听到了细细碎碎虫鸟低语,马鞍和马背莎莎的摩擦声,还有马鞍上金属的碰撞声,这些声音清晰而又杂乱的充斥进了晨光的耳朵。
突然晨光身形一僵,瞬间已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双手平托旋转,把怀中的郦曦往前一送,睡梦中的郦曦瞬间在微凉潮湿的夜色中平滑了出去。身在半空的晨光右手在空中轻柔的划过,那么温柔的把夜幕切开了一条缝,一点亮光一闪而没,动作似慢却快,嗖的一声甩出去一条细长的蛇,温热的血在夜里开出了朵妖艳的花。
那边厢,郦曦的身形在夜色中平划出一个半圆的弧,月色下斑驳的光影在郦曦的身上割裂出无数的斑块,在那闪烁不定的光斑里,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银白细丝交叉缠绕,织成一张隐形的丝网。顾不得肮脏的蛇血飞溅,晨光一息瞬移,一个旋身把郦曦托住,忙低下头去看她。
“咯咯。”一声难听的轻笑声,银光一闪,冷光又一闪,马鞍旁挂着獙獙的笼子不见了,“獙獙是我的”。
“还我的獙獙!”郦曦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银色的光团着地一滚瞬间抢走了装着獙獙的笼子,甩开裹身的大氅,往那银色光团闪没的地方就要扑过去,却被晨光一把拉住。捏着手臂的手箍得的紧紧的,晨光扯过郦曦,上下打量:“你有没有事?”
郦曦却急的眼睛都水汪汪的,急急道:“我的獙獙,晨光哥哥你帮我把獙獙追回来。”
“好。他跑不掉的。我们一起去把它追回来。”晨光握着郦曦的手,凌空飞渡,一袭青衫在浓黑的夜里也染上了墨色。
“嘻嘻”,拱形大树茂密的枝丫里透出了一点银光,还有獙獙的轻声鸣叫,被那人一巴掌拍碎了笼子,一把拎了颈子皮举到眼前,凑着丁点的月色打量:“亲爱的小獙獙,你现在是我的了。可怜你差点被喂了青鹏去。我实在是看不惯,看不惯,不舍得,不舍得啊!”
“阁下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晨光拉着郦曦的手,站在树下仰头微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