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曦轻叹了口气,好希望这份温暖可以无限延长啊!她缓缓的坐起来,轻手轻脚的套上软底鞋,小嬛那丫头睡觉太轻,吵醒了她又得咋咋呼呼半天。
夜色下的凤鸣阁建筑群黑沉沉的像巨兽伏趴,远远地不时的传来兵士走动巡逻的声音,还有站岗小兵犯困哈欠的声音。郦曦贴着墙柱隐在暗影中,一点点的朝着晨光养病的院子移动。
来这里几年,最熟悉的就是这个地方。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和晨光在小竹林练个剑就是和小嬛在屋子里磨牙打趣,有那个丫头倒也是生活过的并不寂寞。想到那个傻丫头,郦曦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
夜间换防,远远的传来大赫的叮咛声:“都给我留心着点,最近城里不太平。出了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郦曦缓缓地朝着目标靠近,大赫的脚步声居然也朝着这边过来了。紧紧的靠着柱壁闭气,郦曦像做贼一样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大赫朝着晨光养伤的正则宫去了。郦曦听到大赫恭敬而压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传来:“属下仔细查访发现,那天林中出现了好几路人马。旱漠高辛氏早几日已经到了则信城,那天晚上现场也有高辛氏的痕迹,除了鬼魅一族留下的痕迹以外还有其他不明人物留下的痕迹。看样子武功都不弱。”
温和的女声传来:“很好!这下都来齐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赫告退的声音远去,温和的女声再起:“晨光你看,你当初在天帝山选择袖手,把她接回来后对那把匕首讳莫如深,之后你一天天的和她花拳绣腿的练着玩的时候,你以为你们就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你之前选择了旁观,现在的你恐怕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屋子里传出沉闷的咳嗽,咳在了胸腔里,郦曦感到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声的咳嗽在痛。“晨光,我任你犹豫纠结,但现在你为了她差点把命丢了,也是够了!”
郦曦静静的站在这初春微凉的暗夜里,静静地听着。里屋的泽施夫人笑得雍容温和,一双净白柔软的手捏着一把白釉凤头壶倒了杯水,捏着白釉小杯举在红艳艳的唇边,含笑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晨光。床上的晨光咳得厉害,眼睛看着一向温和的娘,那眼神中有忧伤,有恳求,还有悔,还有不知是否是因为咳嗽咳出的点点泪痕。
这一字字一句句像把尖刀一样刺在了晨光的内心,他此刻虽然得以清醒,但是由于真彩之毒实在是太过狠毒,老郭还没找到最后的两味解药,身上的毒还没有彻底的解除,他的身体极度虚弱,嗓子嘶哑无声。
这些戳心的话语似乎还不够,泽施抿了口水,看着晨光,沉默了一瞬,突然站了起来道:“你,作为则信城的少主人,你在天帝山选择不帮忙,是该!敌人太强大,保存实力为上!你选择隐瞒秘密,是该!因为避免无端的仇恨和牺牲,你的选择并没有错。你有你的私心,但在这私心之上,你也得有公心。你不该不顾自己的命!你把这则信城千千万万的子民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晨光看着厉色的泽施,他的娘永远那么理性,永远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他张了张嘴,无声的说:“娘,我这回想彻底的自私一回!”
泽施看着他却笑了,并不回应他,继续说道:“你看,旱漠高辛已经来了,刚才大赫说的你也听到了。他们来迎娶自己的旱漠王妃!而你,千机殷盈近在咫尺!这次你伤的这么重,江湖鼎鼎大名的西皇山真传弟子差点就束手无策,你历经冷热苦痛各种残忍的状况,现如今勉强清醒,余毒未除,甚至治好了还时不时会发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