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一北,遥遥相望。
帐篷外,朦胧的夜色中一轮弯月如心中的思念裂开了一个口子,藏得越深,眷恋越浓。
“陛下,前线消息,吴瀚一胜一败。”容靖递上战报,此一战结果在意料之中,能打成平手,于对战经验并不丰富的吴瀚来说是褒奖。
反之,若换做他或厉将军,一胜一败会让苍月国士气大损。
军中主将若败,会让敌军士气大振。对苍月国士气打击颇大。
“不久前收到燕都传来的消息,燕帝若医治得当,尚有两月可活,期间若气血不稳,顶多也有一月余的寿命。”来信中没有开头,没有落款,唯独信纸泛着淡淡的兰花香,除此之外,字体、笔迹均不是他所熟悉的。
一番思量,最有可能的人选便是季爲生。
“燕国皇宫早已戒严,甚至连燕都封锁都十分严密,要将消息不漏痕迹的传入燕国皇宫,十分不易。”帝王之位的更替,像燕帝这样的人定是早有准备,即便是消息送达燕帝耳中,要触怒燕帝也十分不易。
燕帝未下令燕晖返回燕都,定是身体还撑得住。
“阴谋却是不易,所以我们要阳谋。”
“阳谋?请陛下赐教。”
“燕晖坐镇,军心是稳了,如今燕军中任何流言蜚语都不敌燕晖亲自坐镇,一些不上档次的小动作确实无忧,既如此我们能利用的也唯有民心了。”目及南方,已有好几日没有收到月儿的消息了,不知眼下如何。
想到兰溶月,晏苍岚眼底泛起淡淡的担忧。
他真害怕兰溶月会领着鬼门的人直接与冥殿的人厮杀,与楼浩然一决雌雄。
理智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她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肆意冒险。
可感情上,他真的害怕她心中的仇恨会腐蚀掉理智,化为冲动。
闻言后,容靖心中一番细细思量,良久,缓道,“民心,陛下是说在百姓中散播谣言吗?此举若针对燕国军心,效果甚微。”
“容爱卿,你想错了,两国交战,唯有让燕军败退才能挫败其军心,而我们要针对的是燕帝。”
“陛下是说,借流言刺激燕帝。”
“不错,只要燕帝命短一日,我们赢起来就更容易。”
“不错,燕都中,五皇子燕旭虎视眈眈,一旦燕帝驾崩,燕晖若还在前线,燕旭定会趁机夺位,到时除非燕晖心甘情愿放弃帝位,否则一场内斗是免不了的,只是燕帝如今定是早有防范,什么样的消息才能刺激到燕帝。”容靖心中作了无数个假设,却没有一个消息真正谈得上合适的。
“论年纪,燕晖似比孤还要大上两岁吧。”
容靖细想,不确定道,“似乎是......”
“容卿,你抽时间多恶补一下情报,正所谓知己知彼。”
“臣领命。”容靖语气诚恳,心中却颇为无奈,他对燕国众多将领所擅战术分析倒是了若指掌,对这些年龄、家庭确实不如日理万机的帝王。
“燕晖十六岁纳侧妃,如今东宫侧妃两人,良媛四人,没名分的妾室加来也有十多人,时至今日,除太子妃楼星落之外,无一人有孕,容卿觉得此事可否蹊跷。”
容靖微微愣了下,“这不是很正常吗?东宫比不得后宫,历朝历代,东宫子嗣最是容易早夭的,况且若东宫没有子嗣,其他诸皇子自然不敢先有子嗣,于江山颇有裨益。”
“不错,若放在寻常人家十分反常的事情,在帝王家确实稀松平常,可若这稀松平常的事情经过寻常人的嘴后,还平常吗?”帝王家这三个字从晏苍岚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