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之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这六皇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在场众人都讷讷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六皇子这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冬阳惨了!
云睿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叶冬阳。
叶冬阳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不要跟小屁孩计较,不要跟小屁孩计较……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叶凝之轻轻咳嗽一声,目光凌厉的看向叶冬阳:“说吧,你跑去蓟州做什么?”
叶冬阳面不改色道:“外祖父曾跟我说过,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便是当你被生活束缚得跳不出那紧实的栅栏时,就读书以观世界;而当你有机会冲开桎梏,去更大的世界时,就努力地自在又任性地去看看远方。”
“你……”叶凝之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她每一次犯错都能舌灿莲花的粉饰太平让他再说不出责怪的话来,且不论这话到底是不是她外祖父说的,她能三天两头往外跑自然有二老纵然的成分在里面,他若对她在云州的种种行为表达的太过不满万一传到洪家二老的耳朵里,二老一定会寒心以为自己怪他们没有教好女儿呢!
他噎了半天才郁闷的吐出了四个字,“巧舌如簧!”
云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乱跑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呢,受教了,以后父皇再说我喜欢乱跑我就有话反驳了,哈哈……”
除了他就连叶家众人和白锦枫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又怕惹得叶凝之更生气都生生的忍着没敢笑出声来,死死的抿着嘴角憋的好不辛苦。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面无波澜的云亭嘴角也划过一丝笑意。
叶凝之见众人都笑了,自己倒也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但依旧板着脸看着叶冬阳道:“左右你这次要在京中待一段日子,为父有的是时间教训你,你少搬出你外祖父外祖母来压为父,为父不介意亲自写信去向二老求证!”
叶冬阳无所畏惧道:“女儿句句属实,不怕父亲去求证!”
叶凝之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不怕,因为洪家二老对她的纵然简直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叶家众人看这父女两交锋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都很镇定,可是云亭、云睿和白锦枫可是第一次见,都是满脸的意外加兴味盎然,这对父女可真有意思,父亲教训女儿结果被女儿噎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有外人在呢,这三小姐竟然如此不给他父亲面子?丞相在朝中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啊,身为百官之首,镇得住百官却镇不住自己的女儿?
云睿觉得今天这一趟真的是来对了,原来被父亲教训的时候不一定要乖乖受着的,也是可以反驳的呀,要是口才够好,完全可以说的对方拿自己没辙免于受罚!
饭后,叶凝之去处理公务了,叶夫人和叶清母女拉着叶柔回房了,叶冬阳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母女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她不感兴趣便先回了自己的清风院。
叶徇叶策兄弟二人领着云亭云睿白锦枫三人逛园子,恰好逛到了清风院,云睿便提出要进去坐坐。
黎国民风开放,况且青天白日又有家中兄长在,领着三两个外男进女子的院子做客也很正常。
叶徇便让身边的小厮先跑去知会清风院的人,然后领着他们走了过去。
进了院子只见叶冬阳正坐着院子一棵大树下的石桌前惬意的喝着茶呢,石桌只有四个位子,叶冬阳占了一个,云亭、云睿、白锦枫分别在另外三个位子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