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眉轻笑,晃了晃我那微醉的脑袋,便又将一杯酒饮下,复又抬眸看了看那处。
“嗯?那柱子竟还能动,看来我真是醉了,对吧?”
我转脸看向雪村,便发现,她已醉得趴在桌上睡了过去,雪村的性子自是十分豪爽的,却怎奈长了副江南女子的温婉容貌,将军府的大家闺秀,那骨子里的坚毅是打娘胎里就有,看着她的睡颜,着实心疼,不过,慢慢的都会好的,她已比从前活泼了不少。
“雪村?雪村?回屋了,回屋再睡,会着凉的,雪村。”
我摇了摇她的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便想起身去搀她回屋,可怎料刚起身便一个踉跄,一头跌进了一人的怀里,月色朦胧,树影斑驳,我又有些醉意深沉,竟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只听得他在我的耳边轻语,那话语着实挠人。
“你可知这几日我忍着不来看你,有多辛苦,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了。”
那话语在耳边翩翩,熨帖的在我的脸上,不禁轻笑。
“这话说得,甚是好听呢。如是他说与我,便好了,这几日他都不不曾来,我心中甚是凄凉呢,你此时便去告诉他,我想他了。”
“好,他知晓了”,他一把将抱起我,我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沉稳的心跳,让我无比的安心,呓语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知否?”语罢,便沉沉睡了去,鼻尖一直萦绕着那抹茶香,似近非远的陪了我漫长的一整夜。
我翻身一个侧踢,便将被褥夹在两腿之间,紧紧抱住,想必再没谁比我做的更潇洒了,我舔了舔嘴,算是开了嗓。
“积素,这是什么时辰了?今日云府好热闹啊。”
这个时间除了积素一般不会有人来,雪村此时是万万不会来打扰我的。
“积素,今日房中点的是什么香啊?怎与往日不同?昨日那酒真好,醒后身子也不沉,头也不疼,下次见到云根一定要向他问个明白,这是何处的酒,到时带上你也一并去尝尝。”
我闭着眼睛一直说,可并未听见答复。
“积素,你可有听见我说话?”
“这酒出自皖南城,出还朔一直南下便是”,我听得这话,蹭的一下来了精神,便翻身坐了起来,云根坐在床侧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谁再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了,我心想不要拦我,我要切腹自尽!
“皖南城太远,你若想喝,一个上官府就够了,下次带你去认认路”,他伸手撩了撩我额前发丝,“不过,如若我不在,可不许多喝,尤其不要在别的男子面前,你醉酒时实在……”,他说到此便没说下去,只淡淡笑了笑。
“怎么了?昨晚?我干什么了?我一点也不记得”,我昨晚都干了什么,轻薄了谁?被轻薄了?也不对啊。
“也没什么,只是与我说了些……些……,蜜语。”
密语?我不会把我是怎么来的告诉他了吧?啊!程锦溪,你去死吧!
“嗯……,那个……,嗯……,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说得话不能信的,怎么可能呢,你说是吧。”
“可我信了”,面对我的嬉皮笑脸,他却一脸严肃,正襟危坐的吐出这四字,我只得半晌才哏出一个“哦”。
“我在半月阁旁,僻出了座别苑,过几日就搬来,竹屋虽好,但离半月阁稍远,实在不便”,他说完便欲起身。
“嗯,怎么忽然间想起搬到别苑了?”
“没什么,不是你说的吗?”他起身抬步离去,我还沉浸在“我说的?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