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一早,我正对镜梳妆,想着这眉要怎样画才能画得深入人心,便听得门外马蹄哒哒呼啸而过,探头望了望,却未见半分影子,便只当是哪家的商旅舍不得这还朔城中的娇人娘子,前来讨一个永不相弃的誓言。
今日,街市上几乎无人,还有大半的商铺也都关闭了,还有些人,但大都匆匆忙忙的向西边去了,我有些好奇,便揪住一人,问了个明白,这才知道,今日慕容浔便回来了,此时正从西边进城,百姓们都去迎接了。
我本就不大喜好热闹,也没什么我感兴趣的,再说这人山人海的,也没什么可看的,我便叹了口气,转身进屋了。
“锦溪今日怎么不去凑凑热闹?”黄伯悠悠的在我身侧问起,这些日子我与黄伯相处下来,黄伯就像个老顽童一样,爱和我打趣,我对他也不像对其他的长辈那般恭敬,反倒像忘年交一般,格外亲切。
“那黄伯你又为何不去看看呢?”我歪着头,笑着,眼里有些挑衅。
“唉!你这掌柜如此的不饶人,那我还不得勤快些才是,这不,默默回来了”,黄伯看着我,边说边演,表情甚是凄苦无奈。
“是的呢,是的呢”,我只得苦笑着,连连称是。
“对了,黄伯,你说这天气也炎热起来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备点消暑的药物了?”
“嗯,是了,是该备些了”,黄伯泡了些浓茶,一屁股坐在他那张工作的几案上,望着门外。
他一手握香茗细品,时而还有阵阵微风,闭目养神间,这生活还真是小资啊。
我同他说完话后,便去将药清算了一番,积素和均华都不在,想必是去瞧热闹了,便留我一人在这东翻翻西找找。
稍后,便听得门外马车驻足,也不知是谁,便向门外唤了声,“黄伯,可否是有人来了?”
半晌,都不见门外有动静,只听得些稀稀碎碎的脚步声,像是搬着什么重物,我从里屋走出来,便看见几位身着盔甲的军士,将马车上的货物搬卸下来,我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完成一步步的动作,眼神也随着他们的身影打转,我转脸正想与黄伯说话,便看见他躺在椅子上仰面睡去,还伴着微微的鼾声,看着他的样子,我只得无奈的笑笑,向门外的长官走去。
那人长得极帅,眉宇舒展,一身的温润之气,若不是这一身将服,我定会以为他是个文官,不由的想到他同慕容浔站在一处的情形,会不觉得应了那腐女们的心思。
在我盯着他失神的间隙,他便已走至我身前,行了礼,便问道:“姑娘,可就是程锦溪,程姑娘?”
我看着他的帅颜,有些羞怯,便只微微点了点头,未应声。我深知如此是对不住云根,但要怪就只怪他生得如此好看,他这颜,又非我生,岂能怪我如此花痴的看他。
他见我未有下话,便又继续说道:“这是姑娘托我家将军带回来的红豆,末将就放在这了,姑娘可还有吩咐?”
吩咐?这可怎么敢,我忙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他也实在恭敬,我有些受宠若惊,所以有些局促,着实显不出我“坐怀不乱”定力。
他们把东西放好,便离开了,说是因为慕容浔大胜归来,皇上要宴请群臣,嗨上三天三夜,还说要把那个什么公主赐给他,慕容浔这次可谓名利双收啊,再加上美人坐怀,何其幸哉!
西边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我站在阁楼上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