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便看见一人极热情的迎上来,“哎呦,锦溪,黄伯今日可算是见到你了”。
我起初有些微楞,想是何处来的糟老头,这身上一股子的药骚臭,可待我定定的看了看他那张陪了我几个月的脸,便心中忽的一阵感动,“黄伯?是您啊”。
黄伯看我们,便忙邀我们进去,“来,来,快进来”,我们一行人便一路跟着黄伯,黄伯也是许久未见我了,很是热情。
“锦溪近日过得可好?”
“还好。”
“自上次一别,这都快半年不见你了,你还是一点没变。”
“我哪里敢有变化,万一下次见面,黄伯认不得我了,可如何是好?”
“你呀,还是如此伶牙俐齿。”
我与黄伯交谈着,似是有许多聊不完的话,黄伯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这府里上下没有一处空闲,全摆着药材,常见的,稀有的,很是齐全。
“黄伯,这许久未见,你可是越发傲娇了。”
“怎的?”
“不瞒黄伯,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去看看云根。”
“不去。”
“嗷,你不是说我来请你,你就去嘛,还劳烦黄太医随小女子走一趟吧”,我双手交叠,弯腰向他行了礼,侧眼笑看着他。
“行了,你可别向我行礼,现在我可受不起了。”
“受得起,受得起的。”
我看他也是没了拒绝的意思,便提起一旁的药箱,“走吧走吧。”
黄伯一直有这个习惯,常年背着这个药箱,像极了个江湖郎中,谁会想到他竟会是个医术高超的太医,我一手提着他的药箱,一手拽着他的衣袖,便将他拉上了马。
马车一到云府,云伯便领着我们到竹屋,莫如初在床边守着,一身倦怠,一脸愁容,想也是几夜未眠了,两只眼睛红肿着,她见我们来,便忙让到一边,黄伯前去为云根诊治,待片刻后,紧皱着眉头,“稍后我会派人把药送到枯草集去,你们把他也带到枯草集去吧。”
看黄伯的表情,感觉事情有些棘手,我便忙问问道:“怎么了嘛?这么严重。”
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倒还不至于,锦溪,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为我诊治蛇毒的?现在我要用此法让药物进去他的体内,其他的后面再说,我先回去准备,你们也尽快将他带到枯草集。”
我应道:“好。”
不是我吹嘘,枯草集的小黑屋,绝对是我的经典之作,借用了现代技术,唯一的缺点就是采光不足,若不是这样,简直完美。
我与黄伯分头行动,待他走后,我们便带着云根去了枯草集,想来云根也是不易,生着病,还被我们东运西运的,不得安生。
云伯拿着钥匙打开枯草集的那一刻,说实话心中有些酸涩,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药斗上的便签,黄伯坐过的摇椅,就连那圆桌上我常用的酒壶,都没有变,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我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敢再往前走,云伯看我,走到我身边,说道:“少爷说,要留着,等你回来,便一直派人来打扫着。”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心酸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黄伯回来时带了好多药,有些我也不太认得,之后的几日,黄伯日日都在小黑屋里待着,他本就上了年纪,身子不如年轻人硬朗,经不起如此消耗,在此又只有我还尚能懂些皮毛,便说道:“黄伯,后头的两日,我来吧,你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