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还朔北门,定北候如期迎娶南麓公主,铺十里红绸,点百盏花灯,定北候慕容浔玉缎华服,亲乘御赐宝马,北门迎亲,迎亲队伍浩浩汤汤,唢呐之声绕梁回响,此中情意真真切切。
依据习俗,待公主入城,慕容浔需得率迎亲队,围城三周,寓意长路漫漫,长长久久。
南麓的送亲队甚是壮观,绵延数里,一路吹吹打打,音乐喜庆但却难懂,可此次景象还是不及书中描述的那般壮阔宏大。
南麓公主便身藏在队伍中最大的一顶七彩琉璃轿中,南麓惯例但凡是公主出嫁,都会随九顶琉璃轿前后簇拥,以显皇室荣宠,但同样也是借着长久之意。
定北候府正中挂着皇上亲赐的匾额,亲笔御书“定北候”,慕容浔前去北境,说实话并不算的是多大的功绩,当时北境的诸多官员,已是聚集了大量的将士们,周国与古应素来不和,两军一直僵持不下,便禀告了朝廷,皇上便派慕容浔前去,这不慕容浔才到,他们便灰溜溜的躲到暗处了,为了避免陈兵之嫌,他只不过亲率了八百雄兵赶去北境,既没有轰轰烈烈的较量一番,反倒是游山玩水居多,只不过趁机收拾了些个土匪残兵以绝后患,封侯?这功绩委实有些牵强。再者将军配公主,大抵也是配的上的,那这招封侯又是何意?
慕容浔是对皇上事事顺从并且是十足的放心,但我总不免多想,保不准那皇帝有些寻常帝王的臭脾性,动不动就怀疑这个,提防那个的,实在头疼。
我与峰叔一同在府门前从早晨一直站到正午,双腿已在报废的边缘了,但仍得堆着满脸的笑意,鞠躬哈腰的接待着前来的宾客。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恭喜侯爷,恭喜夫人了……”。
“辛苦了,快里边请。”
慕容浔不在,我便需得像个当家主母一般,端庄大气,优雅从容。可我连有些人要如何称呼都不明了。
积素缩在我身后,细声提醒道:“宋侍郎携夫人来了。”
我心中会意,想那宋侍郎是极爱他夫人的,其余男子大多都独自下了马车,整理衣衫时假意的等上一等,多是随从的丫头扶着下来的,但那宋侍郎下了马车还未来得及整理自己的衣裳便将手高高伸起,接着那女子的玉手,极悉心的将她从轿中扶下来,并极随意的替她整理了下发髻,还俯身轻抚了夫人有些泛皱的裙边,我心中感叹“是十足的好夫君啊”。
那侍郎夫人随在宋侍郎身后,走至我身前,鞠身含笑,“恭喜侯爷和夫人。”
“同喜同喜,随意些,里边请。”
我见漂亮温婉的女子总会不自觉的温柔和蔼些,就仿佛生怕自己把她吓着。
那侍郎见我如此亲近,脸上的笑容一瞬的有些僵住了,反倒生出些尴尬来。
“夫人不可如此,他只是侍郎,不可降低了身份。”
峰叔在一旁提醒我有些有礼过了,我也只得无奈笑笑,谁知道他们这官位如何排的辈儿,实在辛苦了我。
这之后,积素的提醒也变得更为详尽了。
“马上走过来的这位是贤王宇文弘,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曾与侯爷有些过节,正经问候一下便好。”
我心中自觉好笑,她们也是为我操碎了心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朝中的大小官员悉数都到齐了,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我的脚有些麻木,在裙裾中小心活动了下,今日这衣服也是笨重,虽不是说衣服厚了些,只是若要显得端庄规矩总免不了要多几层布料,多些纹饰花样的,所以穿起来总会不方便,我本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