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我,眼中渐渐蓄满泪水,小声哭道:“可是阿娘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他哭花的小脸,鼻头有些发酸,伸手将他脸上的眼泪拭去,低声安慰道:“阿冒一直活着,阿娘便一直在,如若连阿冒都死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思念阿娘的人都没有了,那阿娘就真的不在了。”
阿冒有些半信半疑,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紧盯着我,瘪着嘴问道:“真的吗?”
我苦笑着,“当然是真的,阿冒一定要记得。”
小孩子都是如此好哄骗的,什么都信,就像小时候我妈告诉我我是她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为了此事我当时可是伤心了好久,人长大了就会变得精明许多,比如慕容浔,从我告诉他今夜我打算上鹿彼山一趟,他便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坐在阿冒一旁,目光咄咄的看着我。
黄婶将晚膳做好,让人来寻我们,我拉着阿冒让他在我身侧坐下,黄伯让人端了酒来,盛了一盏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正欲下口,慕容浔阻止道:“你不能喝酒。”
我将酒一把递到他嘴边道:“那你喝?”
他接过一饮而尽,我伸手夹了根青菜放到他碗里,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起来,慕容浔看了我一眼,将青菜放入口中,黄伯在一旁问道:“侯爷要不要再来一杯?”慕容浔摇了摇头。
我将手中的水杯放下,拿起筷子不紧不慢的吃起来,不时的给阿冒夹些菜,总之从头到尾都没再说话,溪卡在一旁,只饮酒,却不吃菜,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过我好像从未见过溪卡吃饭,他很瘦看着有些营养不良,说起来溪卡应该与云英一般大,可云英的身板就要比他壮硕许多,我不由的有些担心,便给他夹了许多菜,溪卡看了看碗里的菜,又看了看一旁的筷子,微微叹了口气,我心中疑惑问道:“溪卡,你……不会用筷子吗?”
溪卡轻咳一声,我虽嘴上道:“没关系,下次我让铁匠师傅做把叉子送给你”,但心中还是不由的想到溪卡在上冥观坐在藤椅上,身旁的妖娆女侍,拿着碗,一口一口的喂溪卡吃饭的场景,便没忍住心中笑意,阿冒在一旁看着我笑得颠倒便也随着笑了两声,我正笑得腹痛慕容浔一把握住我的手,狠眨了下眼睛,摇了摇头,便一下倒在我身上,我扶住他,收了笑意,抬眸对黄伯道:“黄伯,慕容浔就交给你了。”
黄伯点了点头,我伸手抚上慕容浔的脸,在他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黄伯让人备了马车,溪卡与我一并前去,明月高悬,四周一片冷清,不时几只乌鸦飞过,竟也将我吓得汗毛树立,溪卡从容的驾着马车,我从马车里钻出来,与他并坐,细声问道:“溪卡,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溪卡“嗯”了一声,我便接着道:“你是何时知道我的秘密的。”
溪卡听到秘密时,嘴角上挑笑了笑道:“第二次见面我便知道姐姐与常人不同,所以当时只是好奇便看了看宗簿,猜想姐姐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惊奇道:“宗簿?什么宗簿?”
溪卡道:“兰氏密宗的宗簿啊,兰氏密宗可是记天下事呢。”
兰氏密宗?记得溪卡说它不过是个大了点的藏书楼罢了,竟然写尽天下事,想雪村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才会独自一人去兰氏密宗,她也定是想看看有关当年事的宗簿,我坐在溪卡身侧悠悠问道:“那你去兰氏密宗的时候可见到了一名叫付雪村的女子?”
溪卡转脸皱眉看我道:“我没有去兰氏密宗。”
我道:“那你怎么看的宗簿?”
溪卡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