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中坐了一夜,突然听得门外喧哗,一女子极为气恼道:“花奴,你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花奴!”那女子的声音极大,推搡着花奴,我夜里没睡,花奴也在门外候了一夜,此时天还没亮,她便来屋前闹,也不知是为何事,让她如此生气,听得花奴耐着性子,缓缓安抚道:“巧奴,你别闹了,回去吧”,那女子极为来劲,指责花奴道:“就是因为你平日里太听观主的话了,什么都依着他,你明知如此他会受伤,你竟还顺着他”,花奴依旧不恼,轻声道:“巧奴”,语气里泛起微微一丝叹息和无可奈何,我听了许久,便起身准备前去门外看看,想那女子是否有极为要紧的事,我便起身拢了拢衣衫,迈步前去开门,我正将房门打开,便见那女子正欲推门进来,正巧遇见我开门,手便停在半空,对我极为不悦道:“你便是查看付家宗簿的姑娘?”我看着她站在门前,一手拉着花奴,一手扶着门边,正声质问我,我心中虽是疑惑,但也乖乖点了点头,她便接着厉声问道:“那姑娘可知兰氏密宗的宗簿只有有缘人才了见得书中文字,否则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道:“这个自然知道”,巧奴又问道:“那姑娘可知你此时看的都是用观主的性命换来的?”我心中一时惊异,送来握着门的手,急忙上前拉住巧奴,皱眉慌张的问道:“你说什么?这是何意?”巧奴看我显然不知其中缘由,正欲开口答我,花奴却在一旁拉了拉巧奴的衣袖,摇了摇头,巧奴一把挣开,轻道了声:“哎呀!”便向我道:“姑娘去冥塔一看便知”。
巧奴告诉我顺着门前的路直走,遇见一方石桌,便向左转,再走到头,便会看见一片桃林,桃林的背后便是冥塔,我顺着路一直走过去,穿过桃林,便真的看见有一座塔,通体黝黑,隐于黑夜之中,我站在桃林外时,确什么都没有看见,想来心中疑惑,我上前默念道:“打扰了”,便伸手抚上门,轻轻一用力便将门推开了,我正迈步朝前,抬眼便看见溪卡,悬于前方,他的四周有些白色烟雾,他脖颈处的血管已经全部青紫,并且蔓延至面部,溪卡静静的躺着,突然一阵巨响,将我惊得捂耳蹲在地上,我看见一记闪电,从溪卡的身体中穿过,溪卡从上方摔下来,喷了一大口血在地上,便朝一侧倒去,我见得此情景,忙冲上前抱住他,喊道:“溪卡,溪卡!”溪卡渐渐将眼睛睁开,道:“姐姐怎的来了?”我看着他如此的样子埋怨道:“我要不来,你打算瞒我到何时?”溪卡突然咳嗽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我忙轻抚他,道:“我们回去”,溪卡轻轻眯了下眼睛,我将他扶起,溪卡一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一手揽着他的腰,不紧不慢的离开冥塔,我将他带回启渊阁,花奴将他平日里喝的药拿上来,我坐在床边,端着药碗,轻吹了吹,一勺一勺喂给他,溪卡半躺在床上,眼神定定的看着我,我撇了他一眼,道:“为何如此看着我?”溪卡在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道:“开心”,我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复得看了他一眼,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溪卡将视线回避,沉默了片刻,默默开口道:“万蛊之毒,当年兰氏密宗的宗主将它种在我的体内,才得以保全我的性命,这些年我便靠它活着,每年这个时日便容易发作,但于性命无碍,姐姐不必担心”,不担心?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我忍住心中自责,轻声道:“那这书又是怎么回事?”溪卡侧目看了看桌上已经合上的付家宗簿,看着我道:“姐姐看完了?”我道:“该看的都看了”,溪卡的神色突然暗沉下来,道:“兰氏密宗一直是个迷,没有人知道它为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