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手指上的血渍,他的心脏狂跳。
他见过一次猫流鼻血。
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土猫,因为他哥嫌脏,所以他妈半夜把猫装进麻袋里,骑着自行车将猫丢到了离家很远的马路边,生怕这猫碍了她儿子的眼,不论他怎么哭求怎么都没用。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月之后,猫却自己找回来了。
大半夜喵喵猫的跑回了家,瘦的不成样子,见到季冬时,还亲昵地跳到他膝盖上,舔他的手指。
只是,还没等季冬时从失而复得的惊喜中缓过来,猫就死了。
回家的第二天,死在他怀里,鼻子下面全是血渍。
这么多年,季冬时一直都不敢回想那一幕。而如今,眼前的小猫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一幕重叠了。季冬时脸色煞白,眼圈都红了。
澡也不洗了,胡乱套上衣服,捞起小猫就往医院冲。
骁凛回过神来,顿时又羞又恼,他、他竟然看那个浪-荡子看到流鼻血了!
这、这怎么可能!
心脏砰砰乱跳,带动的浑身的毛毛都在颤抖,两只尖尖的耳朵已经红的发烫,骁凛奋力从季冬时怀里跳出来,就要跑。
谁知道脚一落地,才发现软的不成样子,压根就没法支撑着他站起来。
骁凛惊愕地趴在地上,他、他这是怎么了?
这看在季冬时眼里,更是小猫生病的表现。眼疾手快地将他抱起来,“对不起,连你病了都没发现,哥哥这就带你去医院。”
“医院”两个字,让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骁凛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又羞又怒地看了季冬时一眼,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抵在他的胸口,努力的往外跳。
去什么医院去医院!这、这浪-荡子,连点常识都不懂!
大春天的,流个鼻血算什么!
要是真为了这件事去医院,他堂堂荆棘军团元帅的脸往哪里放!
“听话,”季冬时已经握上了门把手,一只手将小猫紧紧按在怀里,“生病了就要去医院。”
这浪-荡子怎么如此固执!
骁凛头疼极了。
他想要故技重施,从他怀里跳出来。可季冬时抱他抱的很紧,他又不敢用力,生怕伤了他。要知道,自然人都是很脆弱的。
急的不行,眼看着季冬时就要走出去了。
骁凛忽然心一横,伸长了脖子,用湿润润的鼻子在他的手臂上蹭了一下。
季冬时的脚步一顿,低下头看着他。
骁凛冲他摇了摇头,又蹭了他一下。
手臂上的触感湿润微凉,恰到好处地安抚了季冬时焦躁的心。他镇定下来,这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小猫的鼻子润润的,一点都不干,怎么会生病?
可他确确实实流鼻血了。
季冬时将小猫放到鞋架上,弯腰平视着他,仿佛在用眼神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那带着关切的目光落到骁凛身上,仿佛一只温柔的手,一寸寸的在他身上抚过。骁凛忍不住又想起了刚刚在浴室中的那一幕,鼻子顿时又有些痒痒。
他慌乱的转过头,耳朵烫的几乎要烧起来。
季冬时将他的脑袋扭过来,见他眼神乱飘,就是不跟自己对视,脑子里的灯泡却忽然一亮——
这……春饼该不会发-情了吧?
可再一想,也不对。小猫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