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衣服替换,冬天又冷,长时间不洗澡,衣缝里到处都是虱子和虮子,爱军身上因为痒都抓得一道一道的。”
“正好林嫂子给了布票,去城里再扯些布我给孩子们做件里面穿的衣服。这样一不用来回拆棉袄了,二不易生虱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和程青山说说,先欠着队里的钱。”一个大学生毕业的工人,怎么工资也得有一个月好几十,樊香试探地问。
“那倒不用了,我这回回来拿了一些钱,小绍也给了我二十元,足够还队里的钱了。 ”程伯绍有些惭愧地说,“我没想到家里穷成这样,我也没想到爸妈……樊香,辛苦你了。”
原来程伯绍只是过年才回来一次,短短几天拜访亲朋好友一圈,基本也就该走了。原主供着他还来不及,哪会把这些事告诉他,估计他一直以为家里一切和睦。
程伯绍有一种封建社会长子才有的责任感,觉得他是长子,应该把这个大家庭撑起来,原来单位发了一个棉袄,他自己都不舍得穿,拿回来给了程小绍。
能让他话说到这里已不容易,樊香笑笑说:“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我们一同努力,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她身子向前弯着,延伸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程伯绍觉得一股热气升腾上来,他说:“哎,晚上你也不要忙了,灯光太暗,累眼睛。”
“行,那我们去把欠队里的钱还了吧。”
“也不差这两天,我们现在还是去休息吧。”看看旁边无人,他把樊香拥在怀里,声音带点嘶哑地说,“我想你了。”
樊香一僵,慢慢又软下了身子。
前世死去前,她所在的基地已紧张了好一段时间,烽火连天,谁也没有寻欢作乐的心思。
程伯绍有些微粗的气息打在她耳后,她也有些想了。何况身后这人,又是难得一见的美色。
她挣开他的怀抱,“我要去洗下。”
“我来帮你。”程伯绍献殷勤。
比起负距离的交流,樊香觉得让对方给洗澡更显亲密,两人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哪会让他给她洗,她快速用盆擦了擦,又洗了脚,刷过了牙,才让程伯绍也过去擦擦。
回去的时候程爱军已睡着了。平时都是樊香搂着他睡的,今天自然不能这样。
把被子给程爱军掖好,两个大人睡在了床的另一头。怕惊动孩子,两人都没出声,只在黑暗里行动。
突然,程爱军笑出了声,樊香心猛跳了下,拧了程伯绍一把,折过身看时发现程爱军眼睛正闭着,嘴还咂巴了下,嘟囔道:“真香!”
这孩子,估计梦中吃了好吃的。
樊香心这才放下来,没醒就好。
程伯绍拉过樊香,在她耳边低低地道:“真香!”一词两意,让樊香的脸也有些热。
同时,程青山两口子躺在床上正聊天,李红道:“你去公社开会不知道,今天我听人说啊,程爱红和李卫军打架了。”
“程爱红胆子小得很,平常说话都是低着头,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她说的啥,是不是李卫军欺负她了?”程青山嗤了一声,“跟他爹差不多,都是惹是生非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