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过去,经过一次次失望,李严已在心里认为这人多半已凶多吉少,却突然听到纪府找到流落在外的女儿的消息,内心感慨之余再次生出了希望。
这日与几位心腹大臣在内阁处理完政务,将他们稍微留了一会儿,闲话家常起来。
李严将目光落到刚接回孙女的纪老太爷身上,好奇问道:“纪卿家,朕听闻你近日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孙女儿,可有此事?”
纪老太爷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也能让圣上问询,愣了愣神后才速速答道:“皇上圣明,却有其事。”
“你是个有福的。”
这么感慨了一句后便没了下文,但已足够原本对纪香毫不上心的纪老太爷回去关候两句了。
李严转而看向了宋学章,果不其然,原本泰然自若的人在听闻纪府的事后一脸神色黯然,可见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女。
李严安慰道:“宋爱卿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若是因此伤了身体反倒不美。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尊夫人与令爱也会没事的。”
宋学章笑了笑,拱手道:“谢皇上关心,微臣也相信,臣的妻女一定会平安无事。”
“这就对了!”
李严关心完大臣,便也没什么事了,原想就这么让人散了,却不防门人递来消息,说九殿下正在门外等候他,李严心想现在也没处理政事,让他进来也不算干扰公务,便让人将李瑾铭给请进来。
李瑾铭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与诸位大臣见了礼,才来到李严身边,再开口时便没了与众大臣的得体与生疏,好奇地问道:“父皇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啊,怎么比往日晚了些时辰?”
“不过是与诸位爱卿闲话家常罢了。”李严笑道,“纪尚书家失散十几年的孙女找到了,朕问候了两句。”
“纪尚书。”李瑾铭皱着眉头思索,而后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兴致勃勃道,“让我猜猜,纪尚书家的孙女是不是十四岁年纪,单名一个香字?”
“你怎么知道?”李严奇怪道。
纪老太爷也忍不住问:“九殿下与臣的孙女相识?”
李瑾铭不答,反而将目光移向这天异常安静的沈国公:“这事不仅我知道,外祖父也知道。”
“国丈竟也知情?”李严难得面露好奇,“这其中可有什么故事?”
沈国公当不了哑巴,只能出来将在青叶镇发生的事又说了一番,只是此次更为详尽,而且因为李瑾铭在一旁添油加醋,类似金枝为纪香挖坑之类的小动作,全被他悄悄润色,偷换概念,生生将金枝的小人行径给描绘成情深意重,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善良聪明有情有义的好女孩。
他这点儿心思,沈国公看破不说破,想着沈维始终是因为金枝献药才得以渐渐康复,便也任由李瑾铭胡诌,只在最后时,向李严解释道:“先前因着并不知道那位小姐便是纪尚书家的孙女,臣便没放在心上,也未向圣上及时回禀,倒是耽搁了时间,白白让纪大人晚了半年才能接回孙女,是臣的错。”
“此事谁也不曾料到,与国丈无关,万勿自责。”李严道。
纪老太爷紧随其后,急急表明态度:“正是如此!说起来,我还应当向国公爷道一声谢,若不是你,兴许我那可怜的孙女现在还在外头受苦。”
“那这么说来,纪大人你还应该感谢我才对!”李瑾铭插话进来,“你的孙女可是随着我的车队一起进入京城的。”
纪老太爷又连忙向他稽首道谢。
李瑾铭露出得意的神情,那可爱的样子让李严龙心大悦,宽厚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头顶:“行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