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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瑜的脸有一点黑,三秒后,小广告被撕了下来,他神情自若:“走。”
江袅扬了扬嘴角。
回到家,保险柜里的备份钥匙被主人交到了女孩子手上。
江袅看着钥匙,无声中眼波轻晃,久久未动。
“发呆了?”张江瑜觉得意外,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在想什么?”
“张叔叔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搬空你家人间蒸发吗?”说着,江袅随手抛起手心那把钥匙。
男人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一跳,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盯她一会儿:“你很缺钱?”
江袅摇摇头,在对方眼神恢复正常的时候做出十分简单粗俗的回复:“但我就喜欢钱。”
张江瑜:“……”
很快,小姑娘被请回了房间。
行李箱一横,江袅先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再蹲下时瞥见夹层里放着的三个烫金压岁包。
这还是过年回校,室友四个人互发的红包,数额不大,纯属图吉利。她一直放在箱子里,寓意出入平安。
她要拿的是一个精心包裹的长方东西。
“还好一起带出来了。”她掀开旧款式的丝巾,相框里的照片露了出来。
在她十二岁那年拍的全家福。那天是她去领舞蹈大赛一等奖的日子,照片里的她一件公主蓬蓬裙,双手捧着金奖杯,左边抱她的人是父亲江敬岸,右边站着的是母亲芮惠心,笑容格外得甜。
六年后的今天,照片里的小女孩抱着相片跪坐在行李箱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被呼叫人有一个“最最亲爱的妈咪”的备注。再往下拨的是“英俊帅气的爸比”的号码,往复一遍。
这么多年了,她没舍得改。出事后的四年,江袅拨出去无数次,没有感情的机械女音无数次告诉她那是两个已经停机的号码。
可还是想要这种心里慰藉。
江袅又重拨了一遍,这一次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和重复播报的机械女音同事响起。
“爸,妈……我这四年我又拿了好多个第一。”
“这是张医生家,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的新房东。因为…我在阿姨家,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不过你们别担心,张医生只是临时房东,我会尽快在学校那边买套房子住下来,可能…以后除了看望你们就不会回来了。”
……
“爸,妈,有时候女儿会想,女儿当初就该任性一次,让你们不要去,不要出什么差,歇一阵子多陪陪我…那样…那样的话,你们就不会留下我一个人了。”
“我好想你们,让时间倒流一次好不好?或者…我分二十年寿命给你们好不好?就十年,多陪我十年也好。”
等江袅哽咽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自动熄了屏幕。
张江瑜在房间门口站了很久,没有戴眼镜的他五官清晰分明,长相看起来又精致几分,多了一种不羁感。
听到女孩子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在暗处注视着那道飞快地跑进洗漱间的身影。
响起的水流声掩住了她的泣不成声。
男人踌躇了片刻,最终回房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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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磨砂门内水汽氤氲,温热的水珠滚滚落下,湿.透了头发紧贴着她后背的蝴蝶骨。
关了水龙头,江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