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试着回忆了一下:“说明那行李包确实有问题?”
乔澈点头,难得很有耐心:“对,有问题, 但是你不妨逆向思维一下——现在,有问题的那个行李包明显被留在机场了, 而这位‘看谁都不顺眼’女士刚刚差点儿因为你碰了她一下儿而跟你打起来……你手里有个麻烦且惴惴不安的时候, 会有心情跟别人打架吗?”
容瑾有点儿悟了。
乔澈是想说, 就算这女人是个危险分子, 可那些能造成危险的东西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所以她暂时是“无害”的。
“而且就算你觉得这个情况不反映给警方,她就是个安全隐患,现在也不能说了。”乔澈继续道, 手下微微掀开帘子, 示意容瑾往机舱门看了一眼,“关门了,如果她没有问题,你的怀疑只能让她再跟你打一架,如果她有问题,那么你的怀疑只会刺激她……我猜你并不想切身体会一下儿她有多危险。”
容瑾:“……”
她顿时老实了。
乔澈把这一套分析往外一扔,成功压抑住了容瑾的胡思乱想,不过他大概觉得把话说严重了, 又稍显温和地一笑:“不过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我猜这位女士想搞的事情, 应该不是那么大杀伤力的那种。”
容瑾有点儿郁闷又有点儿好奇:“你怎么知道?”
“猜得, 主要这人并不太像有这么大胆子,而且……”乔澈吊的一手好胃口,而且没而且出个所以然,倒是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十分欠抽地对着容瑾笑了一笑,“所以你有空研究她危不危险,不如先让自己安全回国再说……还没问你,怎么这么着急回国?听说你们近期挺忙的。是家里有事?”
这句话倒是把苏容瑾问住了。
苏容瑾在留学生圈子中不算活跃分子,很少跟旁人说起家里的事,连谢毅这前男友都只笼统地知道她自幼父母离异,她跟了脾气不好的母亲。
至于这位“母亲”是圆是扁,脾气又究竟有多不好,谢毅完全没有概念。
眼睛长在天上的苏女士根本看不起谢毅那点儿“穷酸家底”,曾经为了这个男朋友和容瑾大闹一场,更别提和谢毅见面了。
因此清楚知道她家庭环境的,在la就只有一个杨沫。
杨沫在别的地方大嘴巴,在这个方面却是相当可靠,颇有“烈士不开口”的壮烈之意。
国外这群朋友同学根本无从得知苏容瑾家事,苏容瑾更不愿自揭其短地说起苏曼殊,因此在这件事上说的都很模棱两可。
而她回国也确实和“家里”有关——苏曼殊女士和第五位新婚丈夫威廉刚刚联名设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现在正着手接洽国内一个项目。
苏容瑾所学专业是“社会工作”——一个一直被苏曼殊女士贬低为“天天和穷酸下等人打交道的破玩意儿”。
容瑾对这一类贬低已经习惯了,苏曼殊的目下无尘,跟她学什么关系不大,哪怕她把自己变成了爱因斯坦,苏曼殊女士都能找到理由,以相对论的原理对她嗤之以鼻。
然而就像大多数长辈认为学计算机的孩子都会修电脑一样,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这个专业在如今的苏女士眼里,和她正在运作的项目十分相关。
苏曼殊迅速忘记了她曾经对这个专业的出言不逊。
旁人她信不过,女儿她看不起。
夹在“信不过”和“看不起”之间,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时,苏女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苏容瑾也知道自己在这里面角色尴尬,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