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抚着身前骏马的马背。
他以黑色玉笄束发,垂眸间,微风拂过,吹起一缕碎发落在他的耳畔,衬得那张如刀削般锋利的脸,更显英挺。
杨柳继续道:“他死前似乎烧过什么,桌上有灰烬。”
被称为王爷的男子终于出声:“将尸体带回去。”声音虽低沉磁性,极为好听,却没什么温度。
“是。”杨柳应下离去。
另一头的虞秋仍坐在原处,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心头恐慌,便咽着口水从包袱里拿出木梳,顺过头发将其束起。
她需要重新找个客栈,便不能顶着一副仿若受辱的女子模样。
整理好仪容,起身时,身体的疼痛让她不由冷嘶出声。她呼了口气,一瘸一拐地沿着墙根往街道那边走。
当她踏上街道,抬眸间,恰见树下那黑袍男子正动作矫健利落地翻身上马。
灯笼散开的光晕下,她看到他那张冷硬的脸,登时便睁大眼抽了口冷气,下意识赶紧背过身去。
竟然是他,那姓江的,她得罪最深的人。
她不由暗暗嘀咕,真是见了鬼,天大地大,几年没见的人,竟会在她来瑜都的第一日便见到。
她与这瑜都定然犯冲。
这时高高坐在马背上的他,冷眸微转间,似是这才注意到树上的那张告示,他寒凉的目光仿佛扫过那右下角的落款处。
只一瞬,他便收回目光骑马离去。
随着他的离开,杨柳再次踏出客栈,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她没忽视掉刚才那一眼中,他那气宇轩昂中透出的贵气。
思其装束,便知他如今处境定是今非昔比的。
这时几名护卫抬着一个人从客栈走出,她转头看去,便见被抬的是刚才逼她记图纸的中年男人。
只一看其如若一具尸体的模样,她便大惊失色。
这……
她不由浑身发凉,不知他是否死了,又如何死的。
随着护卫们抬着尸体离开,客栈里的人聚集在了门口,包括附近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
“我没眼花吧?刚才那站在树下的男子是堇宁王本人?”
“确实是,那领人入客栈的大人自称杨柳,那不就是堇宁王的一亲信么?也不知这死人是什么来头,能让堂堂堇宁王亲自过来一趟。”
虞秋未来得及因“堇宁王”三个字而觉诧异,注意力便被“死人”两个字吸引了去。
所以那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是真的死了?
她顿觉不是滋味。
而这些百姓似乎都没受影响,仍在说道着。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堇宁王,她心中好奇心被提起,便将包袱抱在胸前走过去了些,问离得最近的那小伙:“那所谓的堇宁王就是方才那树下穿黑衣的冷峻男子?”
小伙看了她一眼,应道:“听说是,该没错。”
她压下心中震惊,顿了下,又问:“这堇宁王是何来头?”当年那男人,瞧着就不是个金贵的,如何摇身一变,便成为一郡王?
这时另一瞧着似乎话较多的百姓听到她的话,便走过来小声对她说:“你这小兄弟真是孤陋寡闻,竟是连堇宁王都不知。这天下终能大定,堇宁王功不可没。当年是他携一干武林义士协助当今圣上,才得以登基,并仅两年时间,便协帝平定了天下。”
“携武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