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看天色说:“我也喜欢走路,恰恰喜欢两个人走路。”
林惜雪又踏上了轻松的台阶:“那么还是我陪你喽?”
“彼此彼此!”
他们朝前走去,相距一米。走了几步,他说:“喂,我可不可以靠你近一点,这个距离是冷战距离。”
“你要什么距离?”
“一尺!一尺是友情距离。情人距离是交叉一尺。”
“没那事,我腰围才一尺九,这一尺往哪交叉?”'
“要我示范一下吗?”他狡猾地眯起了眼睛。
这是调戏!林惜雪有点慌,她开始对自己深更半夜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的轻佻行为感到后悔,连忙说:“免啦!一尺就一尺吧!”他迅速进军到一尺的定位,而且信守诺言,的确不再越雷池一步了。林惜雪安心了,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你的‘上帝’好像挺愤怒,为什么?”他问。
“我也不知道。”林惜雪耸耸肩问:“如果上帝欺骗了你,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他右手握拳往左掌一击,“把上帝打翻在地,自己称帝。”她觉得这个动作很潇洒,也学着右手握拳往左手一击。他笑了:“这动作女人做起来可有点不伦不类。”
“女人?”她叹了口气说:“唉!我是生不得男儿列,心却似男儿烈。结果男人不男人,女人不女人,典型一个悲剧人物!”他不解,她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呢?他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你挺可爱的。”
他说她可爱,林惜雪感到挺甜蜜,不禁脸红。
他看出她在异性问题上很无知,防犯心理很觅,又根本不会防犯,断定她是个尚无异性生活经历的独身女人。他不再多说,怕引起误会。
两个人走路,距离在无形中被缩短了,林惜雪甚至有点遗憾这么快就到了家。已是夜阑人静,看着漆黑一片的住宅楼,他问:“你家没点灯?”林惜雪突然升出一股小女人的虚荣心,不愿让这个男人窥视自己孤家寡人的寂寞,她说:“我老公大概睡了。”
“是吗?”他俏皮地眯缝起细长的眼睛,突然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可别吵醒了他。”
她有点恼羞成怒,他窥破了她的谎言,但还算给她留面子。她狠狠地说:“你放心好啦!他吵不醒的。”她转身走进门去,摸钥匙开门时,她的“丈夫”——小猫“踏雪无痕”,在里面呼应着,用爪子刷门,门一打开就蹿上了她的肩膀,亲昵地蹭着她的面颊。她抱着“踏雪无痕”仰面躺在床上。
这个开心之夜,林惜雪得到了一点启示:如果上帝欺骗了你,你就应该把他打翻在地,自己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