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笑了。康明也笑了，他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玩。他说：“让我来问你吧，你希望丈夫爱你?”

    “当然。”

    “你希望丈夫理解你?”

    “当然。”

    “你希望丈夫忠诚你?”

    “当然。”

    “如果他不具备呢?”

    “不具备？如果他既不爱我，也不理解我，并且压根就不想忠诚于我，他干吗要跟我结婚呢?”林惜雪倒是困惑了。

    康明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不能单看年龄和智商，一个没结婚甚至没恋爱过的女人，在婚姻问题上的智商就和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女孩差不多。他扪心自问，她所需要的三条我能做到吗？他看了看她的眼睛，答案竟然出乎自己的意料：我能！康明有信心继续问下去了：“你在乎丈夫以前的污点吗？比方说以前有过别的女人。”

    “这算什么污点？人生苦短，青春期就更短，谁又敢说在有限时空内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一生中惟一合适的最佳人选呢?”

    康明更有信心了：“你怎样才能结婚？”

    “相爱。”

    “怎样才能相爱?”

    “有感觉。”

    “怎样才能有感觉?”

    林惜雪又笑了，“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过感觉。”她反问：“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康明说，“如果两个人能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过着重复的生活不感到厌倦，仍感到充实和愉快，这就是爱。”

    林惜雪想了想，不无道理。但她没有把握和康明在一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过着重复的生活而不感到厌倦。

    康明说，市妇联搞婚姻调查，问一位家庭和睦的妇女，在她和丈夫二十年的共同生活中有哪些共同点，这位妇女想了很久回答说，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结的婚。康明说他很欣赏这位妇女，她和丈夫没有任何共同点却能活得滋滋润润，快快乐乐，这是修养，是水平。知足常乐的人要比那些总是愤世嫉俗的人长寿，因为她们心情平和，不自寻烦恼，她们能很好地和别人相处，也能很好地和自己相处，不为难别人，也不和自己过不去。

    林惜雪说这种人确实挺可爱，但她们的品行恐怕不是后天修养的，是爹妈给的。

    康明说生活的真谛是平淡。家庭能维系下来百分之百靠的都是平淡，而不是激情。激情只能使家庭破裂。

    她问，那么维系这种平淡的纽带是什么呢？

    康明说是习惯。两个人在习惯中彼此渗透，慢慢成为彼此不可分割的部分，形成平衡。

    她想说一旦这种平衡达到了“躺在你裤裆里你都不**”的时候怎么办？但她说出口的是如果这种平衡达到了彼此毫无吸引的程度时怎么办？

    康明说靠习惯维系下去。

    她问喜新厌旧不是男人的本性吗？